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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司法獨立難，公正更難
◎文曄
日前日本《產經新聞》報導一宗美國芝加哥殺人案，被判無期徒刑的囚犯，因真正犯人的自白出現才被釋放出獄、重獲自由。這位重獲自由的人，於1982年1月涉嫌槍殺一位警備員而被起訴，被檢方求處死刑。然而這位嫌疑犯始終否認其犯行，但仍然被判為不能假釋的無期徒刑定讞，並已在監獄服刑中。
然而在這件槍殺事件發生後一個月，另有個因槍殺警官而被逮捕的嫌犯，在與其辯護律師面會時，說出一個月前警備員遭槍殺的案件也是他犯下的。但對他的自白，卻要求律師在他死亡前要守住祕密，不能公開。這位律師根據嫌犯的自白，做成宣誓口供書並加以封印。律師雖然知道在獄中服刑的那位囚犯是無辜受冤枉的，但因要依約嚴守祕密義務的規定，只好「見死不救」。
那位真正的犯人，也因另一案件被判處無期徒刑而在獄中服刑，於去年11月死亡，這位辯護律師才公開其事實，並進行辦理受冤枉服刑人的出獄手續。這位坐冤獄的服刑人，面對新聞媒體的採訪，只是流淚，簡單地說「心情很好」。那位辯護律師也說，早在26年前就知道他是冤枉的，心中十分期盼能早日還他清白出獄，但卻因必須保守祕密，他的心中也是萬般地無可奈何。
難怪有人說：司法獨立公正，是社會公義公平的最後防線。然而大多數的民主法治國家，之所以都採取三審制，是因唯恐司法判決難免會有疏誤而設定的謹慎程序。因為同性質的訴訟案件，對其事實或證據的採信認定，以至適用的法條，尤其刑事案件的量刑，不同法院、不同法官都會有差異。因此法律案件的審理判決，在司法圈本身也會有不同的見解。何況切身的訴訟當事人，在民事案件的勝敗雙方，以至刑事案件的自由心證量刑，更是會有不同的感受或批判。如果司法的審理，受到政治壓力，或因不正當手段的力量介入而受到影響，就更難有所謂司法的獨立公正。
日前參加一個餐會時，同桌的某企業負責人，就大肆批評我國司法風氣的不良，期盼新政府帶來大刀闊斧的改善。因對該批評者不很熟識，便沒有與其深談，並問及其論點從何而來。儘管教育普及、科技進步、經濟發展、使人們變得富有，生活條件大幅改善。但「人」總是離不開「人心肝、牛腹肚」的無止境欲望。人的一生，總是在喜怒哀樂的意境裡團團轉，因此人的自私、求新求變，是在所難免的。雖然有「知足常樂」的勸世諺語，但能做得到的卻為數不多。例如上例同桌用餐的人，發牢騷批評司法風氣是部分司法人員的作為，確實該受到批判。尤其人的本質是自私且有偏見，所以對諸多世事喜歡發牢騷，也就不足為奇了。
美國是有兩百多年歷史的民主法治國家，在芝加哥卻也發生如日本報紙所報導的冤獄，更何況一般的後進或落後國家。尤其共產獨裁國家的司法，要其獨立自主公正，更是緣木求魚般的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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