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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細節
◎達瑞
單純地醒來，並不特別
感到愉悅或頹喪，沒有病痛
沒有烤好的土司，這是清晨
另一規格一致的清晨
消瘦，乾澀，面無表情
（曼哈頓開始了擁抱，倫敦
的夜燈正試圖穿過急雨）
你安靜地盥洗，淨除昨之異味
因過度擁擠的遠方因即將到來的
空泛的問候，多漱了一次口
（而錯失花開及窗面斑斕的光紋）
繼之往返於一頁一頁的孤獨——
折舊的夢的纖維，渙散的街景
定時定量之灑水器迴旋……
（此刻新的綠意成形了，新的戀人
交換著意志）時間是誤寄
的電子郵件，刪了它又得到了它
（世界正美好地困惑與誤失）
你小心翼翼地維持存款和脂肪
在一客商業午餐裡，揣摩記憶之口感
忘了的、變質的、棄之不顧的…
（水杯裡有天空和一則神祕的微笑）
故人已去了又回，地址舊了
回信的念頭仍擱於寂寞深處
某些保存期限被靜靜地越過，
易開的甜蜜、不易回收的愛
一切將被稀釋於另一場睡眠
（而未接來電始終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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