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人心肝、牛腹肚

◎庄腳人

有句諺語「人心肝、牛腹肚」，是形容人的貪念欲望無窮無盡，因為牛吃草的數量無限，再多的草都能吃下去。牛還會將吃下肚子的草，反芻出來嚼碎後再吞下去，所以牛的肚子，可以無限量地吃草。然而人在貧窮時，連三餐溫飽都很困難，肚子餓時只要有食物可以填飽肚子，儘管不衛生、不好吃，或不營養，為了充饑都會吃下去。然而當手頭情況稍微好轉時，就會注意食物的衛生，而且要挑好吃的。如果經濟情況更好時，不但要挑好吃的，還要有營養。然後除了追求好吃營養以外，更會顧及是否有副作用、是否會危害人體的健康，真是貪念無止。人如果有了負債，每月要繳付利息時，所盼望的是能儘早還清債務。若還清債務，生活情況稍微好轉時，就會進一步希望能有儲蓄。當家中經濟從困頓略轉小康時，有些人仍然很保守，甚至會更為勤儉。例如家父總以一句口頭禪「儉的比賺的快」來訓示家人，因為在早期農業社會，要賺錢致富是多麼地困難，所以若能在事事處處抱持「能省當省」的觀念，就可以積少成多，增加儲蓄。這是保守的人，其心肝就不像牛腹肚那麼大。

但有些人，卻想要一步登天。手邊有些儲蓄時，就勤跑股票市場、賭博或買樂透彩。曾經有次同業們到香港開會，主辦單位安排全體與會人士到澳門去遊覽，到了澳門，很多同業爭先恐後地跑進賭場下注。其中有位大企業的高級主管來告訴我，說他已經贏了數萬元，邀我一同下場賭博，我寧願一生清寒，也絕不求不費力氣地賺錢，因此不但自己不曾賭博，也嚴禁家人賭博，再苦也要倚靠自己的努力來謀生，所以我便婉拒那位同業的好意，堅持不進場去賭。後來聽那位同業說，原先贏的後來都輸掉了，總結來算還是賠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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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可而止」及「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兩句俗諺，看起來好像表示對任何事都不需積極，或許有人認為根本就是太低調，沒有進取心。吾人認為凡事應努力求進步，但不可心存貪念，要以修養與無私的道德觀來遏止貪圖。人與一般動物的不同，就在於擁有情感、倫理與道德觀，且有法律的規範，因此才能遏制無限的私欲貪念，進而更可維護和諧有序的社會。諸賢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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