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老當益壯的牛津文學季

文學季主辦單位在基督聖堂學院外草坪搭建展場，所有的演說、書展都在帳篷裡進行。（朱峰誼／攝影）

◎吳易叡

經過了英國三十年來最寒冷的冬天，年度牛津文學季（The Sunday Times Oxford Literary Festival）在3月20日再度展開。不若以往系列活動開始的時候，黃澄澄的水仙已經盛開遍地，今年的開幕演說在晚春的料峭寒氣裡進行，出版商、作家、各類媒體、文學愛好者齊聚一堂，為期一週半的文學季在牛津大學指標建築薛爾登劇院（Sheldonian Theatre）揭開序幕。

今年的文學季趕搭了正在世界各地發燒的中國熱，邀請了以《鴻——三個女人的故事》成為暢銷作家的張戎進行開幕演說，以「論書寫暴君」為題，回顧了她和夫婿一同撰寫毛澤東傳記的過程，以及傳記出版五年了之後，這本充滿爭議性的歷史文學作品所掀起的後續效應。在商界和學界一股腦向中國官方靠攏的潮流底下，策畫這場開幕演說，除了校長彭定康的穿針引線，主辦單位也需要「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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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文學季是牛津城行之有年的盛事。除了最大的贊助商《泰晤士週日報》之外，以出產文學巨擘著名的基督聖堂書院（Christ Church）、學術出版社黑井書店（Blackwell）、英國廣播公司（BBC）還有號稱擁有最多英文藏書的牛津大學波德里圖書館（Bodleian Library）都共襄盛舉。在短短幾天內有超過兩百五十場的演講、辯論、展覽還有簽名會等等。

活動匯集了小說家、傳記作者、歷史學家、詩人、評論家、政治家，涵蓋的範圍除了文學之外還包含了藝術、哲學、神學。今年又適逢英國皇家科學院（Royal Society）三百五十週年慶，自然少不了有關科學的主題，剛退休不久，依然不改諤諤本色的著名科普教授李查．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則和其他科學作家和演化專家針對科學的過去與未來進行激辯。

牛津已經是超過九百年的中古大學，文學季的活動顯然想要擺脫「活在過去」的批評，而積極拓展她多元的著力點，開始放眼亞洲、非洲文學。只是今年可能是牛津文學聲望最低的一年，不久前才因為詩學教授投票爭議而被黑函醜聞蒙上一層烏雲。老字號的牛津面臨移民文學的崛起、閱讀生態的改變，要如何在種種壓力下再度顯現傳統和活力並存的能量，甚至在全球興起的中國熱之下，如何維持自己做為學術老店的批判性，則是令人注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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