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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紙風車》秋日海邊釣魚趣

2010/10/23 06:00

◎鯨翎

六枚飛鉤並排在木盒裡,飛鉤是用彩色的羽毛繫著魚鉤,如果用力一揮,撒入水,就像一隻在天空飛舞的昆蟲。孩子一直嚷著很想釣魚。巴拔拿出他的珍藏品,在美國收集而來封存了數十年的寶貝。

有了飛鉤,便有了到海邊釣魚的念頭。渴望魚兒上鉤的慾望。

車子開在106公路往東北角的方向。彎曲迂迴的山路,每一轉彎都是聳入雲霄的青山。巴拔於是問孩子,最想釣到什麼魚?是匍匐在岩石間,長得像彈塗魚的蝦虎魚?或是喜歡啃食海床砂礫會伸出像觸鬚的齒舌的山羊魚?還是在中游層,身上有斑馬條紋的柴魚?亦是喜歡在上游層有長長身軀,嘴巴細長害羞的馬鞭魚?

妹妹靜靜地想了想,只說,我想要釣一隻真正的魚。

姊姊則說,要是釣到一隻鯊魚,那就完了。

秋節的海邊,潮水遭月亮牽引,海水退得好遠好遠,露出許多形狀各異的礁岩。孩子將毛鉤繫在一截只有約十公分長的漁線,將飛鉤置放在蝦虎魚常出沒的岩石間。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孩子把麵包丁鉤在魚鉤上,麵包碰到水就馬上溶化在水裡。蝦虎魚紛紛叨著麵包游開來。這一次改用關東煮的黑輪,捏一小丁鉤在魚鉤上。誰知這一次,蝦虎魚竟從側邊叨走黑輪。

姊姊另有妙計,用充當漁網的濾網擋在岩石的一端,另一端則用手築起一道砂石牆,將蝦虎魚逼進漁網中。這樣,輕而易舉地網入好幾隻有黑白條紋的蝦虎魚。

姊姊說,用網子抓魚,還比較快。

但是妹妹仍然不死心,她手拿著魚線,往深處浮潛。潛入水裡,看到成群的魚兒,閃動著魚鱗,不斷啄食珊瑚礁岩。她快樂地轉動泳圈,希望魚兒上鉤,跟著她轉圈圈。可是魚兒始終沒有上鉤,她還是逕自轉圈圈,潛入水裡尾隨慌張的魚。沒有魚兒上鉤。

魚鉤太粗,魚太小了。

她說,媽咪,我好想搭船到深海釣魚,在船上垂釣才能夠釣到一隻真正的魚。深海是不是望下去都黑漆漆的,是嗎?那裡一定有很多魚群。

好呀,巴拔說,我也想要有一艘船,這樣我們就可以划到對面的小島嶼,巴拔想一探究竟的是那裡的珊瑚礁,而妹妹想的是上鉤的真正的魚。

從此妹妹的心願多了一項,想要有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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