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人人不同的心情

◎庄腳人

平常人潮聚集之處，多數是菜市場、大賣場、醫院、車站、機場及法院等地，人們去這些地方的原因不同，心情上更具有極大的差異。去菜市場及大賣場的人，多數是去購買自己所需的物品，既不緊張也不煩憂，更無懼怕之念。但在那裡賣東西的商人、擺攤的促銷人員與專櫃人員，就沒那麼輕鬆了。商品銷售量好或不好？收支能否平衡？能賺多少錢？來客的滿意度如何？都是商家最在意的問題。因此，同樣是人多的地方，但消費者與販賣東西的商人，其實懷抱著不同的心情。

至於醫院，依據病情程度之別，有住院、門診、急診等，當然也有少數體檢的人，這些來求診的患者及陪同的家人，心情的憂慮不言可喻。例如掛號、門診、抽血、各種數不清的儀器檢查、手術開刀、結帳付款、領藥等，病患無不大排長龍，除了當事人之外，他人可能很難理解其心情。尤其當病患家屬接到「病危通知」時，其心情更是悲痛；若病患停止呼吸往生時，家屬面對親人的死別，更如斷腸般哀傷。這是去醫院的病患及其家屬的心情。而在醫院值勤的醫生及護士，每天要面對的都是病人的滿臉愁容。以門診為例，幾天前筆者受邀參加一個宴會，本來某醫院的名醫也是受邀客人之一，但因要看完門診才能赴會，所以稍晚才能抵達。宴會主人一再致電催促那位醫生，但得到的回答都是「門診尚未看完，需等門診結束才能到」。時間到了晚上八點半多接近九點，該醫生才來電說門診剛看完，如果趕到可能要將近九點半或十點鐘。但那卻已是餐廳要打烊謝客之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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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人潮最多的時間，大多是上下班時。早上的尖峰時刻，上班族們腳步匆忙，趕著打卡或簽到；而下班時就不同了，有的要回家料理家事，有的要去應酬，也有的要去學校接下課的子女，熱戀的男女更是急忙趕去約會。諸如這些人的心情，也就大相逕庭、難以預料。而到機場的人，除因業務出差或探親以外，大多是出遊的旅行團，所以這些人都帶有喜悅的笑容與心情。

再說到法院，是多數民眾很少去的地方，但來往的人卻不少。因為法院有民事及刑事的訴訟，若是民事訴訟，經過審判後的勝訴者當然喜悅，但若敗訴，心中不服想要上訴，其心情自然是不快的。刑事訴訟是有罪與無罪的審判，若是有罪，量刑對當事人來說，就是未來自由的時間將被剝奪，甚至會斷送生命。因此涉及刑事案件的被告與家屬及關係人，從檢察的偵查到起訴或不起訴，以至審判官的一審、二審、三審，到最後定讞，其時間之長短及諸多煩擾不安，都會使人心情憂慮，過著寢食難安的日子。

所以有人說，人潮眾多之地，只有醫院和法院，若可不去便是人生最幸福的福分。因為就算有健保，醫病卻是不能討價還價的。至於法院，民事的勝敗、刑事的有無罪及刑期，都是憑審判官的心證定奪，你的自由或生命，都掌握在其手中。所以進入這「兩院」的心情，也只能認命、看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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