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漏氣的經驗

◎庄腳人

本題目的「漏氣」是北京話，筆者本意是指台語中的「ㄌㄠˋ ㄎㄨㄧ」。有人說：語言和文字並非學問，而是意思表達的工具。尤其語言的音調，同樣的話在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音調。例如中國人說的北京話，和台灣人說的北京話，音調就有明顯差異。中國人說的北京話，是從小在家庭中耳濡目染所學的母語，而台灣人說的北京話是從「ㄅㄆㄇㄈ」的注音符號拼音開始學，並分四聲，所以標準度頗高。筆者敘述以上這些的原因，是要提醒社會大眾，現在有政治權力的人，要將「台語」改為「閩南語」，是極大的無知與錯誤，且可能另有企圖和謀略。

因此筆者要介紹因語言不通，而造成極大失禮和錯誤的故事。二次大戰終戰時，有些中國人配合軍事占領（如同美軍占領日本及南朝鮮），來台接管日本人遺留下來的企業。當時筆者服務的企業，來了一對福州人夫婦，這對夫婦與筆者在語言溝通上雖不很順暢，卻對筆者極為照顧。為了回報其情誼，筆者便開口邀請他們夫妻倆「吃小便飯」，這位福州人卻以極差的臉色怒問：「你是什麼意思？」筆者很誠懇地回答，「是好意思」。他又說：「你要請什麼飯再說一遍。」筆者還是回答，「小便飯。」之後他一直追問，筆者當然也一直回答同樣的話。其後他終於領悟到筆者是善意，只是語言表達有錯誤，才將一場誤會化解，一起去用餐，這就是因言語不通所產生的「ㄌㄠˋ ㄎㄨㄧ」。因為從前台灣人只說「請」，沒有說「請便飯」，加上是家常的粗茶淡飯並非高級餐點，所以筆者才說是「小便飯」，而引起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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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台灣尚無電視時，日本富士電視公司提供兩台黑白電視機（當時尚無彩色電視），在台北市南海路科學館禮堂播放做宣傳。當時筆者由於擔任民意代表，因此也被邀去觀賞。在預定的播放時間將到來時，禮堂尚未熄燈，因在筆者認知裡放映電影需要熄燈，所以播放電視時也理應如此，便到禮堂後台向工作人員提醒熄燈一事，他們卻回答不用關燈也可以看到電視畫面，筆者只好無奈地回到座位。當時間一到，在燈光下這兩台黑白電視機的螢幕真的出現了清晰畫面，這是筆者又一次的「ㄌㄠˋ ㄎㄨㄧ」。

再來是台灣初次有計程車的時代。有次筆者到台北市區辦事，回程想早一點返家，便搭乘計程車，沒想到一坐定司機就開起快車，計費表也跟著飛快地跳著。筆者注視計費表沒有多久，看到車資愈跳愈多，便很緊張地請「運將」將車開慢一點。運將問我：「為什麼？」筆者說：「你車子開得快，計費表也跳得快。」但運將回答：「費用的多與寡，與車子開得快或慢無關，因為是按照路程距離收費。」筆者因頭一次坐計程車，看到計費表跳得那麼快，金額的累計愈來愈多，不得不在中途請計程車「運將」停車，改搭「巴士」回家，這也是筆者另一次「ㄌㄠˋ ㄎㄨㄧ」經驗。

以上是筆者處事不成熟的「ㄌㄠˋ ㄎㄨㄧ」事，諸位讀者應會認為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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