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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書與人】 長成唯一的那棵樹 - 鍾文音談三部曲寫作

2011/10/12 06:00

小說家鍾文音與她的「台灣島嶼百年物語三部曲」最終卷《傷歌行》。(鍾文音/提供)

專訪◎蔡昀臻

「台灣島嶼百年物語三部曲」最終卷《傷歌行》。(鍾文音/提供)

初秋,咖啡館玻璃窗外的行道樹在微風中搖曳,略微枯黃的樹梢顯得滄桑蕭索。咖啡館裡,甫以七年時間完成一趟小說長征的小說家鍾文音,帶著她口中「倖存」下來的「台灣島嶼百年物語三部曲」最終卷《傷歌行》,追憶沿途的崎嶇與風景。

每個角色是一塊時光碎片

由描繪城市女性翻騰情欲的《豔歌行》、島嶼男性生死際遇的《短歌行》,直到這部《傷歌行》,鍾文音以迤邐百年為經、蒼茫雲林為緯,道出了島嶼之南鍾姓、舒姓兩大家族的悲歡際遇。30餘萬字的篇幅,人物紛然,場景交替,如萬花筒的碎片折射出幻化疊影。

面對如此架構,讀者或需對照家族表以免迷途,亦有評者質疑錯綜關係的有機性,以及各個角色的立體感。於此,鍾文音回應,家族關係不是小說核心,她不希望讀者把焦點擺在上頭,那會妨礙閱讀樂趣,亦可能是一種誤讀。一如她閱讀馬奎斯的《百年孤寂》,即使不記得那些拗口名字與複雜關係,亦不減損其迷人之處。也就像人們不會把歷任情人做成譜系表,因為每個情人都各有性情。寫作時,鍾文音將每個角色當做獨立個體,輪番上場,各自搬演、獨白,再一一下台。

小說中詠美的丈夫鍾聲被槍決、西娘四個兒子皆遭遇白色恐怖、虎妹因錯認照片而嫁予鍾若隱……鍾文音欲著墨的是,在歷史脈絡裡,每個人在面對生命關鍵點時,各有不同的態度與抉擇,進而展現了相異的內在性格。每個角色是一塊時光的碎片,各自體現一段生命的哀傷。此即鍾文音屢屢談及的「百衲被」寫法。

而書寫跨世代家族小說常會被評者以國族論述圈囿。鍾文音自言,她不將此三部曲定位為大河小說,「我想寫的是地理百年,而非歷史百年。」歷史只是時間軸線,她想寫的其實是傷痕,是飛砂走石的雲林與枯涸乾衰的濁水溪,是生活在這般土地情調裡的臉孔們。

寫作多年,鍾文音的語言文字別有風情,然偶被評為太過自我而不思裁剪,三部曲出版後亦是。「就像閱讀長篇小說,我在意的是整體美感。」鍾文音舉心儀的法國作家莒哈絲為例,她的語言文字曾遭沙特批評,亦不為法蘭西學院認同,但展現的特異風格卻教人深深著迷。寫作者迷人的個人特質,是遠比錙銖評價作品完美與否、偉大與否來得重要的。鍾文音引喻,她位於淡水河左岸八里的家,窗外是整排路樹,清潔隊員不時前來修剪時而枯黃、時而蕪亂的樹梢,她總覺得可惜,「那是一棵樹美感的一部分」。

她自問,寫作,並不是為了符合大眾期望。「人終究只能成為他自己,我知道自己就是會長成怎樣的一棵樹。」

了結自己對過往的魅影

寫作三部曲期間,小說家實正面臨現實生活的巨大煎熬,母親患病,經濟有難,她因此為了生計而擔任較長時間的駐校作家。每日滿滿的課程安排,回到家,往往已是筋疲力竭。而她就利用那剩餘的一點點力氣,繼續寫。尤其進行到《傷歌行》時,她已像一節車體即將潰散的火車,在被嚴重切割的零碎時間裡,只能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地補綴著百衲被。現今回首,她自己亦不相信,小說竟也就在如此慘烈的生活戰火中倖存下來了。

小說家大可以掩卷棄守,她手上有大把的託詞可用,但她不計成績地寫下來了。「因為這個主題,現在不寫,以後亦不會再寫。」而今竣筆,也就了結了自己對過往的魅影,就像把籠罩心頭已久的烏雲推開,她可以去寫更光亮而自我的主題。近期,她將出版散文集《暗示微光》;之後還有時空遠及日本廣島、可視為《慈悲情人》續篇的小說集。此類作品甚至更靠近她書寫的內核。

今年鍾文音還受客委會所託,以雲林虎尾建國一村、二村為背景撰寫眷村故事的劇本,她因此多次重返雲林,亦走訪六輕地區。她看見了工業發展帶給土地的傷害。雖然自覺目前能力還不足以處理此議題,但她會擱在心裡。幾年後,也許我們將看見,小說家以她獨有的筆調,寫出另一部別有風貌的地理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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