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花草茶》聆聽安靜之聲

◎清萩

那天，接起電話，我以為電話壞了。「喂…，喂…，喂……，大聲點，我聽不見……。」我的手邊調整電話線，邊試圖要來電的彼方說話聲音再大一點。漸漸，我發現右耳聽力不太對勁。晚上睡覺往右側躺，早上惱人的鬧鐘聲似如蚊語般不痛不癢，喚不醒沉睡的自己。

我到了醫院，做了檢查，也接受了治療。可是，右耳聽力仍不見起色。最後，醫生診斷結果是有顆不知名的小傢伙，它如年糕般黏上了我的視神經。然後，我的右耳就此失去了部分聽覺，分貝不夠大的聲音消失了。現在，我學著與它和平共處，定期追蹤外，祈求它別再茁壯成長。其實，我還是幸運的，至少老天並未剝奪我全部的聲音。聽覺狀況也只是好似看那電影卻無字幕般，需要更用心去聽罷了。我們只是都習慣依賴，也不把聽得見的美好當回事。直至失去之時，才發現是如此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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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我？」這不僅是身旁的親友的疑問，也曾經是我心底的吶喊。沒有人可以為我解答，如何發病，如何治癒，回應我的永遠是沉默的聲音，所以只能學著接受身體的這個不完美。而且我相信，如果末日預言將成真，明日是我生命的盡頭，那麼我想消失的聲音，不會是我人生的阻礙。雖然有點缺憾，但是我聽見的世界依然很美。甚至，有意外獲得的幸福。

當我想安靜時，身邊吵雜的聲音，變得好少好少，少到我的思想更遼闊。有時候，我試圖拼湊的聲音，也會為我的生活擦撞出美麗的誤會，牽動自己或他人的嘴角上揚。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消失的聲音，我不再去執著，學會更用心去感受這世界，聽見更多專屬自己的幸福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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