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旅行的意義

旅行郵寄伕 ◎常修

嘿！親愛的小鬼：

在一個雪深的地方，我一個人正搭著北行的列車旅行，耳機裡傳來那首你一直聽不太懂的〈行的意義〉。你總是問：旅行的意義是什麼？我想，對於不是很有錢而可以隨心所欲去旅行的人來說，要拿出年休、拿出血汗錢去旅行，總要有一些意義吧！你會認為，也許是因為某地的某種風情與風景迷人，又或者是某處的某種人文背景吸引了你，所以要去旅行。但是我卻說，有時候旅行只是為了逃離身邊的羈絆， 「離開」的本身，就是旅行的意義。

我不知道這樣的旅行意義，你是否了解？但至少現在的我，一個人在這北行列車上，數著節奏的電桿節拍，隨著車廂的鏗鏘搖動，一步一步地遠離了南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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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很難想像， 今天的旅行是在怎樣的狂雪中進行。從西伯利亞而來的冷氣團，用著那白色殘酷的豪雪侵蝕所有一切，沒有什麼可以擋過它的肆虐， 連海上的小島也是一樣。給你的照片裡，有一座很奇特的島。它的面積不大，離海岸也近，形狀卻饒富禪意，而更讓人品味再三的是島上的那棵老樹，居然還承載了所有酷雪不堪的欺凌。

景色，是雪深國度的蒼涼冷冽；而耳際的音樂，卻已經轉往一首曾在溫暖南國傳唱、由陳黎作詞的舊歌。

Tr a cy哼吟著「那男孩離開了家鄉，到一個雪深的地方……卻不知道為什麼哭泣，想告訴他我想念你……」在北行的列車上，在一個雪深的地方，我漸漸了解到歌曲最後那段如果我「已經知道為何哭泣」，「恐怕已經不再年輕」的殘酷。而同樣地，如果有天你了解了「旅行的意義」，那麼你應該就能體會我為了什麼而離開的原因。

cheers，老頭。寄自一個雪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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