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私影記】 憂國與尋羊冒險記

◎陳雨航

1936年，2月26日，日本陸軍皇道派青年軍官，率部兵變，他們射殺了幾位高官大臣，包圍了首相官邸等地，要求改造國家。兵變在2月29日遭鎮壓敉平，為首的多位青年軍官在審判後處死。這次兵變，稱為「二．二六事件」。

三島由紀夫於1961年以這個事件為背景，寫下短篇小說〈憂國〉，主角是一位新婚未久的青年軍官，不願舉發事件中的親友，最後選擇在家切腹自殺，妻子亦殉夫而亡。多才多藝的三島在1965年自編自導自演還身兼製片和美術，拍成二十八分鐘的電影。翌年配合電影發行，出了一本《憂國映畫版》，收錄了小說原作、劇本、攝製經過以及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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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國〉幾乎是預見了三島後來的選擇。1970年11月25日，三島等四人拜訪東京市谷自衛隊軍營，拘禁了總監，演講鼓舞部隊起義未果，隨即切腹自殺。

這樣轟動國際的事件在台灣引發了一陣「三島熱」，我在這陣熱潮中讀到了《憂國》，記得有小說和電影劇照，應該就是《憂國映畫版》的譯本，殘存的印象是強烈的性愛和血腥的自殺。

三島在自殺前一年還參加一部電影《人斬り》的演出，幕末維新的背景，司馬遼太郎原作改編，五社英雄導演，卡司十分堅強，有勝新太郎、仲代達矢、石原裕次郎，外加名作家三島由紀夫。三島飾演的殺手最後也是以切腹終局。《人斬り》在台灣上演時片名叫《快斬》，我在西門町電影街看過看板，卻不知什麼原因錯失了觀賞。

村上春樹的《尋羊冒險記》，第一章就回憶了「我」與死去的女友在1970年11月25日的事，他們那天不斷地從電視上看到三島由紀夫的影像，但似乎無動於衷，稍後，「我」就與女友做愛去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三島最大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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