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黃昏野菜

◎石尚清

剝皮辣椒鍋涮山茼蒿絕配，籐心煮排骨湯正點……天冷食欲大增，我一面思索著菜單，一面往吉安黃昏市場的野菜區走去。不巧今天兩樣都缺貨，但相熟的菜攤指著對面：你去那～邊，他們還有藤心。

不只買到籐心，還驚喜發現芒草心，汆燙了加佐料都好吃。檯面上還有一大堆識或不識的野菜：樹豆山蘇麵包果青苔……每次來都是語言學植物學加廚藝的三重挑戰，不會念不會煮不知道是什麼？沒關係，阿姨們都會熱心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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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不諳採集漁獵的我就靠黃昏市場，因為食材少見，廚藝不精湛也會被當成高手，輕輕鬆鬆就烹出一桌山珍海味；外地朋友來也會驚豔於平常吃不到的各式原住民料理。在這裡買菜有種探索的樂趣，永遠有不認識的新菜出現，撩撥你的味蕾挑戰你的廚藝。雖然屢記屢忘，我還是背下幾樣野菜的阿美族話，搏得阿姨們的微笑。在健康取向下，現在吃野菜的人愈來愈多了，想買個山茼蒿煮火鍋還得趁早，不然4、5點就被花蓮各大餐廳收購一空了。

今天去晚了，好幾攤已經關了燈走人，偌長走道上忽明忽暗有些冷清。好在仍幸運揀到幾樣想吃的菜。

「要收攤了，這幾顆輪胎也給你吧！」阿姨一面塞了幾顆暱稱輪胎的野茄到我的袋子裡。這玩意兒我吃過水煮沾鹽，苦得幾欲令人墜淚，也許該換個烹調方式征服它。沒關係，吆喝幾個朋友來吃飯，七嘴八舌就會找到好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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