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記事簿》下顎的品嘗

◎Bambi

我的上顎受傷了。也許是前天同事送的甜甜圈的木乃伊餅乾（將甜甜圈麵糰風乾烘烤而成，口感脆硬）將我柔軟的上顎留下傷痕，之後無論任何進食上顎皆得隱忍不適。我的上顎非常脆弱，受傷的事時常發生。

每日早晨，我會請母親親手泡一杯熱可可。母親泡的熱可可裡，加了德國可可粉、一點阿華田、一點點咖啡粉，沖泡開來後，再倒入鮮奶。我大概得了可可依存症，每日都要來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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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泡好的可可，裝在白色卵型設計陶瓷杯裡，用古樸的鐵湯匙一口一口地喝。因為受傷才發現自己平時的習慣是將一口可可含進口中，用舌將之推到上顎，讓可可淋浴般地由上到下，包裹式地品嘗。

因為上顎還脆弱著，我想到一種新的食用方式：用下顎進食。

剛盛進匙裡的可可，會有一瞬間，有彩虹般的雲彩流過，接著便像泡沫般轉瞬消逝。我把可可從下顎送入口中，不知為何更加鮮明地嚐到可可成熟的苦味，當舌頭的重量往下一沉，液體便從左右翻滾上來，舌間遍佈可可香氣。

當用習慣的方式品嘗，舌間先感受到可可的口感，一種渾厚的份量感伴隨而來，先品嘗到可可的甜味，推擠到上顎在澆淋而下時，香氣會像一種瀑布似在嘴裡衝擊。反之用下顎品嘗，卻先感受成熟的苦蘊，嚥下後香味昇華漫延，幸福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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