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聊天室》女聲

◎鹿角

好幾年前，家裡因為租屋的關係常常搬家，許多時候我們住的房子都是上了年紀的公寓，而且都是頂樓。那天由於迷糊的天性，我又再度N次忘記帶鑰匙出門，於是我只好遵循傳統，將那棟公寓所有樓層的電鈴全按了一遍。但這次我出於玩心，也同樣按了家裡的電鈴，雖然我知道根本不會有人來應門。當鄰居幫我開門後，我就像平常一樣往上走，那時我們家住在四樓，而這棟公寓並沒有頂樓加蓋，所以我們樓上是沒有鄰居的。當我走到三樓時，三樓到四樓樓梯間電燈沒有開，往上看是一片漆黑，只有樓下的電燈微微餘光能讓我繼續往上爬。當我走在三、四樓的中間樓梯時，突然聽見一個非常非常低，甚至像是電腦合成一般的聲音從我的上方傳來，如果你想細細研究，它其實更像是一個女低音用她最低最低的聲音在講話，但不管再怎麼低都聽起來像個女聲，她說：「你回來了。」那聲音讓我全身發毛。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一開始我以為是對面的鄰居，但又立刻想起來對面那對夫妻的聲音都不會這麼低，於是我沒有第二個想法。這是我最接近另一個世界的經驗。大概花了三秒鐘，我猶豫到底該一口氣衝進家們還是應該頭也不回地跑出公寓。最後我憋了尿的膀胱幫我做了決定。我維持我的視線朝下（其實我也沒有抬頭的勇氣），迅速抓了地毯下的備用鑰匙，花平常三分之一的時間打開了門然後背對著門反手將它關上。一氣呵成。我將音響開到最大聲，連續聽了一個小時，才好不容易不再去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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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搬家了，哥哥才告訴我其實他也在那棟公寓遇到了不少怪事。直到現在，每當我回想起來時還是不太舒服，但是我想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又低又沉、不知道是在歡迎我還是想嚇死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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