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語言的誤會

◎文曄

由於要到圓山大飯店參加日本交流協會、台灣日本人會、台北市日僑工商會等所主辦的歡迎日本大相撲晚會。筆者告訴辦公室的同事說，要到圓山大飯店參加「日本『大力士』的歡迎晚會」，同事反問說：日本哪裡有「大理石」？因為筆者沒有受過北京話的正式教育，對注音四聲的分法不清而導致誤會。例如，筆者明明說「大力士」，同事卻聽成「大理石」。

北京話分四聲，真是讓人困惑不已。例如「十四」與「四十」這數字，也時常被誤會成相反的數字。不久前有位同事來電說有事要商量，筆者說是否可以等一下，同事反問：要等多久？筆者說大概要一個多小時。同事再問：要到哪裡？筆者說要去「復健」，同事卻很驚訝地問：要坐什麼交通工具？筆者回答要走路去。同仁滿腹疑問地問：你要走路到「福建」，且1個多小時就要回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經過解釋才了解「復健」與「福建」的發音相似，但注音四聲符號不同，才產生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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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的誤會很多。例如，北京話的「競標」日語是「入札」，這很清楚不致產生誤會；但是「圍標」，台語卻說是「搓圓仔湯」。「圍標」一辭在日本語是「談合」，而談合的日語發音是「だんごう」，但是「圓仔」的日語是「だんご」，所以日治時代日本人「圍標」說「だんごう」，而台灣人聽成「だんご」，所以台語便說成「搓圓仔湯」。目前很多台語是沿用日語，例如「便當」、「便所」大家都用的很習慣，覺得沒什麼。但有時需要與對方約定時間，或相約要旅遊。往往會覺得對方的回應說是「都合」不好，也就是「不方便」的意思。而其「都合」是將日語直譯為台語，所以很多從中國來的人或是戰後出生的年輕人，可能就聽不懂這句台語。另外在鄉村對當天就能來回的近程旅遊 ，說是「遠足」。「遠足」也是日語直譯的台語，諸如很流行的「自強活動」當天也可以來回，都可以說是「遠足」。

最近與曾是媒體人而目前是政務官員的友人餐敘時，他說了很多笑話。其中一段連神也會誤會的語言，雖然有一點不雅，但不妨也介紹一下。他說閻羅王在審判進入陰間的冤魂時，會先問你在陽間從事什麼行業？第一個受審的答覆是做醫生，閻羅王立刻判他下地獄，因為醫生將病人醫好就不會有死人，如此閻羅王就無事可做了。第二個回答的是說：屠夫，閻羅王說是殺生的行業，也判他下地獄。第三個回答：賭徒，閻王認為是不務正業，便判他下地獄。第四個鬼魂認為怎麼說都會被判入地獄，乾脆用三字經說「×你娘」。閻羅王一聽以為是他在陽間的父親，馬上說「上天堂」。你說語言的誤會大不大？連閻羅王都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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