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話 女兒心

@楊巧瑜

深夜時分，你總會踏著階梯，一步一步往頂樓走去。靜謐的夜，整條走廊只有你滿載工作疲憊的腳步聲，頂多窗外寥寥可數的蟲鳴替你解悶。你踏著雲霧，往頂樓走去……

四樓是屬於你的秘密基地，你推開門，摸黑找到電燈開關，黑暗瞬間吐出了白洞，映入眼簾的是兩張精雕木椅與一張長桌，桌上睡著一本史書，封面有著一層厚厚的灰。你走向屬於你的天堂，我待在屬於我的凡間，望著你。熟悉的動作，打火石激盪出的焰散發著生機勃勃的光與熱，點燃你的愁，白天工作所累積的壓力燒著，歲月便化為一縷縷青煙，裊裊升起，你吸了一口，又吐出了長長的煙雲。但這不是我熟悉的雲彩，我隔著窗只看到了被層層雲霧包圍的你，以及一閃一滅的光，那樣的光在黯淡中帶有悶悶的隱痛，還有一股不明瞭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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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抱著你，大大的肚子讓我感到滿足，熟悉而致命的味道讓我既心安又害怕——心安你還在，害怕哪天你因為這個味道而一去不復返。多少年了，每每開口勸你，都必須三思、多慮、戰戰兢兢，不管是蜻蜓點水地提醒你，還是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在未來的日子裡，我不會放棄勸你。

「爸，戒菸吧！」不管我怎麼鼓起勇氣，這句話兀自如一根魚刺哽在咽喉，吞下也不是，吐出也不是。而你只是笑了笑，擺了擺手，將頭撇向一邊，留下我，也留下秘密的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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