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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從《蜘蛛人》看美國人
◎王丹
昨天去看了《蜘蛛人》第三集。
怎麼說呢？實在是沒有辦法恭維。劇情無聊拖沓，主角性格單調，製作乏善可陳，結局簡單枯燥。似乎編劇愈來愈江郎才盡，三集看下來，可以說是一集不如一集。我是強自掙扎，才努力讓自己在電影院裡沒有睡著的。回家問了幾個朋友，大家都在電話裡搖頭撇嘴（我猜的）， 沒有一個誇說好看的。
不過就這樣一部在我看來已經成了兒童片的電影，在美國的票房卻亮眼到不行。首映票房成績開出來，三天收入1億5110萬美元，打破去年《神鬼奇航》創下的1億3560萬美元的紀錄。在全球範圍更是創下3億8200萬美元的記錄。《蜘蛛人》第三集拍片成本2億5800萬美元，算一算，投資方在三天之內就已經連本帶利賺回來，以後每天都是淨賺。這還不算，《蜘蛛人》第三集還以5980萬美元刷新北美單日票房記錄。上個週末首映，我根本不敢買首場的票，路過電影院，只見大排長龍，綿延好幾個街口，看著都頭暈。據說該劇製片新力電影公司董事長Amy Pascal樂得嘴都閤不上了，一個勁兒地誇導演Sam Raimi是「天才」，跟我以上評論大唱反調。
怎麼會這樣呢？我想這個「蜘蛛人現象」正是美國人性格的最好寫照。好萊塢的電影被精英們批評得體無完膚，但是事業如日中天，正是因為好萊塢的老闆們抓住了美國人的性格。
比起《魔戒》原著的廣博文化內涵，比起《神鬼奇航》裡主角的鮮明性格，比起《哈利波特》的情節曲折，《蜘蛛人》的最大特點就是簡單。好人最後一定會勝利，這是毫無疑問的。有情人最後一定終成眷屬，也是不用觀眾擔心的。我們坐在電影院裡，心中毫無懸念，不管情節上怎樣變化，我們都是用美好的心情等著一定更加美好的結局。這聽起來有點哄小孩，可是說實話，比起中國人的城府來，美國人的性格還真的有點像小孩，不是嗎？
大部分的美國人來電影院，其實不是來思考的（要不然買那麼多耽誤思考的玉米花幹什麼）， 甚至也不是來追求精神享受的，他們來是因為……我個人見解啦──閒的！看電影是美國人最大的休息方式。既然是休息，他們就不想動腦子。美國人最講究效率，連休息也要徹底休息到。因此，電影情節愈簡單愈好，畫面熱鬧最重要，結局一定要圓滿，不然沒事來電影院找難受幹什麼？所以法國那種藝術一般的電影在美國不吃香，所以張藝謀拍的那些號稱是「電影」的動畫片就很受美國人好評，道理都是一個：要的就是不動腦子。《蜘蛛人》具備了美國人性格中最崇尚的部分：英雄崇拜。天性簡單、天真樂觀，難怪大紅大紫。你說美國人這樣是幼稚嗎？當然不是，不然美國怎麼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強國？我想美國人聰明的地方是知道該動腦子的時候就使勁動腦子，不需要動腦子的時候就徹底放鬆，冒充兒童。
所以我很難承認《蜘蛛人》的導演是天才。哄一堆專門到電影院裡來假裝兒童的成人們和另一堆真正的兒童們一起開心，這需要什麼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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