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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陳思嫻／餘燼裡的星星
◎陳思嫻
◎陳思嫻
．
未被命名的鳥類一再飛過窗前
不遠之處的教堂鐘聲
與生鏽的時間
同時抿唇
總有一些消息，沒有
被山谷的清風拂過
讓塵埃伺機紋身
像信箱裡沉睡的廣告紙
不斷在夢的續集 翻閱舊聞
．
天使的翅膀始終薄如蟬翼
在望不見盡頭的鉛灰色雲端
等待神諭的指令，振翅起飛
而遙遙落下的是去年春天
蒲公英尚未褪色的純白羽翼；
路旁，綿延的禱詞
卻不知該走往哪個
海闊天空的季節
．
如果放聲大哭
能不能召喚一雙雲腳
搏命奔到騰升炊煙的聚落
用雨水洗淨油膩的鍋碗瓢盆
交換語言與儀式
催促大霧清醒
催促天使用雲朵縫製口袋
盛裝流亡的禱詞
儘管語焉不詳
儘管衰敗不堪
明天的蒼穹還能覆蓋今天的眠夢……
．
眼睛濕透了
歎息倦了
鄉愁龜裂
一再飛過窗前 那些未被命名的鳥類
蜷縮在屋簷下，鳴叫聲
一天比一天更透明
而隔著玻璃窗
斜倚在桌邊，焦黃的菸斗
已將所有餘燼
都預留給夜空中
剛睜開眼睛
探尋人間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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