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陳宜暄／故事

◎陳宜暄

◎陳宜暄

．

01

那一天他非常美

恰恰跳得好

舞會的侏儒和巨人

不介意手找不到手

我蹲下來把他看仔細

他非常美

我把花在地上踩

他愛上我

把細玻璃在地上踩

．

02

我帶他到後院

表演暈眩

後院山上有墓碑

一片漆黑

只聽見他拍手

我們忽然繼承王位

．

03

水晶球在華服裡

都摔沒了

車停在橋下

該去開嗎

他叫我了

問說我有帶刀怎麼不亮出來呢？

草莓蛋糕來不及切

鐘響準時清場

我們忙著住下來

．

04

城堡的眼皮一直掉

他剛好有睡美人的證照

馬上就想得到鐵窗花

他不停穿梭五台飛車去看

鐵窗花非常美

我站在跳舞的大殿

飛車一直沒來

他看得好累，睡錯房間

我沒看到門找不到窗

我蹲下來擦磁磚

．

05

城堡大

我還不夠小

我吻他

吻就變成熱氣球吹上高空

高空好冷，月光不夠多也不夠甜

他沒有醒

他堅持再吃蘋果

．

06

可是子民在鐵窗花外面

是要開車的距離

我們只有自己可以統治

沒有人跳舞

沒有人要把腳踩在地上

．

07

城堡大

容許我們在不對的地方轉彎

我已經習慣我的手

找不到另一隻手

和另外的手

我不再是柱子

但我沒有看見他在哪裡轉彎

玻璃鞋裡還有刀

我知道我可以跳得更好

．

08

城堡是空穴，一直有風

風鼓脹大殿

風把即將落地的吻全都帶走

再次巧遇的時候

我變得夠小

失去聲音所以沒有尖叫

蘋果裡有蟲

窗戶上有蟲

空白的磁磚有蟲

――原來我踩過的花是甜的

我沒切到草莓蛋糕

但是他非常美

他生前喜歡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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