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戰敗的慘狀

◎文曄

日本在1945年8月15日宣布向聯合盟軍投降以後，在台灣的所有日本人紛紛將其家具等財物搬出屋外，在路邊出售換取現金，以便撤退離台時減輕行李，並將在台所得的現金（貨幣）帶回日本兌換等值的日幣。日本人在統治台灣殖民時期的風光，因國家戰敗突然轉變為垂頭喪氣。從這一景象，得以感觸到國民與國家同為命運共同體的深切關係。同樣的日本人，在戰前的風光與戰敗後的悽涼，真是天壤之別無以可比。難怪美國已故甘迺迪總統在就職演說時表示：「你們（指國民）問國家能為你們做哪些事，不如先問你們能為國家做哪些事？」成為流傳千古的名言。

二次世界大戰後，有位美國士兵於1945年（終戰）秋天奉命到日本東京，他最初遇到的是一個年僅七歲，以擦皮鞋為生的日本少年。在交談中才知道這位少年已失去父母親，且與年僅三歲的妹妹相依為命，過著三餐不繼的貧困生活。在對話中不難發現，這位少年是餓著肚子替人擦皮鞋。於是，這位美國士兵就回到軍營中，將所分配到的麵包，塗上牛油及果醬，用餐巾包著，拿去給那位擦鞋少年。這個擦鞋少年一方面向這位美國士兵致謝，另一方面卻將麵包放入擦鞋箱中。美國士兵感到疑惑便問他：你肚子不餓嗎？這個少年回答說：肚子是很餓，但是三歲的妹妹也在家裡餓著肚子等我，所以我想將這片麵包帶回家跟她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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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位美國海軍的攝影家，把在日本以前占領軍身分服役時所拍攝的相片集結，舉辦攝影展。其中有一張是在日本長崎市某河邊的簡易火葬場，有個大約十歲的少年，身材瘦小穿著破爛，赤腳背著已死的兩歲弟弟的屍體，忍著火葬場吹來的高溫熱風，以直挺挺立正不動的姿勢，排隊等候弟弟的火葬。從這個少年不言默默直視前方，看著一具接一具屍體被放入火中火葬的慘狀，不難感受其內心的悽涼痛苦。二次大戰時美軍在日本廣島及長崎投下原子彈，所造成的傷害難以料想也無從計算，這是令人心酸的例子之一。

中國國民黨軍與共產黨在內戰時，致使善良百姓家人離散、家財損失，無辜的人民受損害的程度也是難以估計。尤其國民黨軍戰敗，政權落入共產黨手中時，來不及逃離，留在中國境內的國民黨忠貞幹部、政商權貴或富有家庭，被共產黨清算、批鬥、公審、遊街、受虐待與槍決的悽慘案例，更是多得無法想像，也不忍回憶。有幸能逃到台灣，能過著現今自由民主富足生活的人，真是應該感恩上天的保佑。

戰爭可怕，戰敗更是悽慘。難怪有位旅日的台灣人，建議主權獨立的台灣，應該向全世界宣布台灣是永久中立求和平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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