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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評審意見> 肉身的陰影
◎阿盛
初看這篇文章時,覺得有些「拼貼剪黏」的樣子;但是,第二次閱讀、第三次閱讀,之後,這才確定此文是有機的,經過細心安排的。
通過作者著意描述健身房內的人事,我們可以透視到許多現代都市人的「心圖」,這幅心圖其實是用荷爾蒙著色的──追求美好的肉身。當然,在「鎮日在大地勞作」的父親眼中,那真是奇怪,勞作是為溫飽,原不定是為強筋健骨;而都市人溫飽之後去健身房,就為了強筋健骨。這多少有些反諷意味,作者處理得很自然,很好。
至於孔雀與鮭魚的明喻,應是有計畫的,技巧也足夠。父親在意自己的「責任」,但那必須經由下一代去完成,無奈;「天演」更令人驚心,老衰了,「只是維持著生命跡象的肉體」,也無奈。作者前後呼應父親這個極具代表性的人,顯然有企圖。
結段頗為強烈,一個在健身房內鍛鍊出來的現在美好肉身的陰影,籠罩住一個在大地上鍛鍊出來的不再美好的肉身。寓意深長,動人。
而,生命的付託呢?作者於此刻意留白給讀者思考:「達爾文也說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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