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恍如隔世的人生

◎文曄

在古早古早的童年時，曾經聽大人們說過「千里眼眼觀八方，順風耳耳聽千里」，是有關天上諸神飛天遁地的神話。曾幾何時，這些神話般的幻想，卻因科技的發達，透過無線衛星的傳達，再遠的影像或聲音，都已看得到、聽得見。比方說飛天，現今不但有飛機，更有太空船；提到遁地，到處有隧道或地下街等。在早期認為人力所不能及的幻想，當今都已實現，人類的生活享受可以說愈來愈便利與舒適。

以交通工具而言，早期總說出門是「一個好命人，兩個歹命人」，因過去的富豪或聖賢外出，多是坐轎子，一人坐轎，兩人抬轎。反觀當今汽車、火車、飛機、輪船，駕駛或操作的多為一人，即使有副手也是少數幾位。一列火車或一架飛機的乘客卻是數百人，輪船尤其郵輪一艘可以載坐幾千人。且早期的轎子，只能代步，想要上廁所或飲食毫不可能，但當前巴士、火車、飛機、輪船，不但上廁所方便，各種飲食兼備，還可以聽音樂、看電影。如果是郵輪除了有床舖、泳池，各種運動設施亦應有盡有，與古早時代的轎子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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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古早三餐炊事，比方說客人來訪要燒開水泡茶，必須用鼎灶燒開水，而鼎灶的燃料大多是木材或稻草，後來也有人使用煤炭。不管使用何種燃料，總是必須用火柴點燃起火，說似容易，實際操作起來要有一番功夫，尤其燒煤起火更是困難，非如當今電爐或瓦斯爐，開關一轉萬事搞定。所以早期新娘剛嫁到夫家，最難的便是生火煮早餐，如果遇到好的婆婆，體恤剛進家門的新娘，會起床幫忙，否則新娘一早升火如不順，必定心急而手忙腳亂。料理早餐成了新嫁娘的一大考驗，並非如現今烤麵包、泡牛奶，甚至到外面去買燒餅、豆漿、油條就能了事。

以通信來說，早期最普遍的聯絡方式，是靠郵差遞送書信，其次是電報。電報是由發信人書寫發信內容，以字數計費，所以文字必須簡明。電信局收到電報稿，由打電報的專業人員，依其文字的符號傳遞給受信的電信局；受信的電信局再譯成文字信，然後再由專人將電報送到收信人處。電報的傳遞，手續雖然比郵寄書信麻煩，但信息傳達確比郵寄書信快得多。當時訊息傳遞速度最快的是電話，但電話必須倚靠電線，因此從前大街小巷設有兩種電線桿，較高且粗的是電力電線桿，較小而低的是電話線的電線桿。當時的電話用戶把話筒拿起來後，用手搖動電話機，便可以聽到電信局交換手的聲音，然後再請他（她）轉接到受話方的電話號碼。早期電話用戶很少，所以早期筆者家中電話號碼僅有二位數，而現在的自動電話號碼已是八位數了。

從幼、童、青、壯、老的人生歲月變化，真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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