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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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mini小小說》上台

2008/05/17 06:00

◎白線流

上台的前一刻,他蹲坐在樓梯旁,頭垂得低低的,他故意讓頭的重量壓在膝蓋上,這樣可以讓他比較能感覺得到,自己還活著。

週遭的喧囂聲震耳欲聾,他知道他值得這樣的囂鬧,畢竟他所做過的,不是小事,而等一下要上場表演的,更是大事。

他本來不是個膽小的人,在他所經歷過的人生中,每當面臨關鍵的一步,他總是毫不猶豫地跨出去,但今天不同。

他抬頭看了一眼,數不盡的人群包圍著他,黑鴉鴉的一片。而離他最近的那個男孩,一看見他抬起頭來,喊得更大聲了,男孩叫著,瘋狂地只叫喊著兩個字,聲音從男孩的喉嚨湧出,以他為漣漪的圓心,漸漸感染擴散至整個群眾,於是語句聽得清楚了,音波發出的力道之強,像鐵鎚猛敲著他的心臟,以規律的撞擊,一次又一次,他們喊著:上台!上台!上台!上台!

他不想上台,但是觀眾要看到他們想看的,由不得他,他只得邁開顫抖的步伐,蹣跚走上階梯。

台上很小,只能一人站立,有一條繩子繫成環狀,從天花板垂下。

他上了絞刑台,淒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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