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下的爸爸都快樂》曾經有過驚喜

◎Daybreak

自有記憶來，父親帶給我的形象總是嚴肅而不多話，偶爾會對我們的課業表現關心，通常是成績未達標準而發出的斥責，總讓我們嚇得隨意扒幾口飯，便趕緊逃離餐桌。

每日能見到父親的機會，幾乎都在晚餐時段，用餐後，稍微休息片刻，他又急忙開著計程車出門工作，待他返家時，唸國小的我們早已酣然入睡；假日他更是不得閒，早早便出門排班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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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經濟雖不寬裕，但只要小孩生日，母親總會細心替我們準備蛋糕，順便叫上幾個親戚的孩子，大家齊唱生日快樂歌，這種每年一次的幸福，在燭光下，雖沒有許下任何願望，卻感到願望已然實現。

還記得某次生日前，在鎮上的雜貨店看到一個小包包，白色格紋表面，刷印著女孩圖樣，長髮飄逸的臉龐躲在草帽下，我站在它面前直瞧；母親發現後說可以買給我當生日禮物，但礙於經濟，只能從蛋糕和禮物中挑選一樣。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生日蛋糕。奇怪的是，生日當晚不見表弟妹來到家中，冰箱門被我偷偷開了幾次，也不見蛋糕蹤影，當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一輛黃澄澄的車停在門口，原本該去工作的父親又再度折返，一手托著小巧的蛋糕，另一手則是我的生日禮物。

沒有精美包裝，一眼就看到那讓我緊盯不放的小包包，更讓我驚訝的是父親難得的開懷笑容；燭光映照下，他微微動著嘴唇，帶點羞澀地跟著唱和「生日快樂」，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驚喜。隔沒幾年，父親便因病過世，但那天晚上他眼神中的熠熠光芒，沉默地訴說著──成功製造驚喜的得意與對孩子的深切關愛，將在我心中永遠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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