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接近的下一步

◎蘇意傑

樂園裡驚人的噴火怪獸。把自己身上五顏六色的鱗片點燃，花火衝向天空，形成一朵雲，沉靜，火熱，燃燒。行進中陌生的你或我，聽到整個景象，談話，看到聲音──情緒全部撞跌一起，害怕的期待感浮出。相當驚異的場面。

心想：「你到底在耍什麼樣的把戲呀，非得用這樣震撼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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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雲，依舊靜靜地燃燒。依舊壓抑著默默……只是，這正燃燒的龐然大物，壓住了整個樂園。只是，這悶熱的空氣紋風不動，你或我所流出的汗水淋漓，汗水的無味裡是一粒粒接著百粒千粒，數都數不清的青藍色冰冷猙獰的眼球流出。

流啊，流啊──眼球不斷，不斷地流……最後，四周凝聚成深厚冷酷又堅硬的冰河表層。

那些猙獰眼球，在冰河裡互相推擠。把你我緊緊擠在一起，動彈不得。有些甚至再度竄入你或我逐漸被撐大的毛細孔裡。流竄的過程，發出低鳴壯烈的聲音。進出身體之間，你或我彼此都已分辦不出我或你。我們在冰河表面，變成長滿相當壯麗的眼球火柱，一動也無法動。只是，聽見空氣裡，更多眼球流出不可收拾的火。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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