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今昔不同的冷暖社會 <下>

◎庄腳人

儘管人心難料，寒冷的社會卻也有溫暖的角落。有位居住台中、年過九旬，早期黃埔軍校三期的老人，生育有五男二女。長子長居美國，與父母的關係名存實亡。次子因故早逝。三子雖有大學學歷，卻因父親乏人照顧，不得不在父親身邊陪伴照料，致使放棄原有工作，目前無業。四子是上班族，因太太娘家有給她一棟房子，且子女已長大工作，生活可算小康。五子原來在某建設公司服務，後因景氣關係而離開，現在無業。至於兩位女兒，大女兒已出嫁，其夫婿是營造商，據說頗為富有，但大女兒在尚未出嫁時，工作存了些積蓄，就和父親共同出資買了間房子。父親認為既然長女有出資金，房子的所有權就登記為她所有，但言明要讓父母居住到百歲年後。

天下事很難預料。這位大女兒出嫁後不久就與娘家斷絕音信、不知去向。到了兩年多前，忽然委託律師先以存證信函，繼而以民事訴訟要父親搬遷，討回房子。依民法規定，女兒雖有扶養父親的義務，但因尚有其他兄弟姊妹，對父親的扶養是共同義務，且與父親共同出資及言明要讓父母居住到往生一事，又提不出具體證明。因此經法院一審、二審、三審並經二次退還更審，雖然法院要其兄弟姊妹開家族會議以決定扶養父親之方法，但因長子在美國、長女又不出面，其他人意見也分歧，致使家族會議開不成，終由最高法院判決父親敗訴，必須搬遷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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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敗訴搬遷後住進養老院，後因環境不適就另租一間只有單人床的小房間，而陪伴他的三子就只能睡在地板上。其租金由四子出一部分，其餘完全由二女負責。二女從高女畢業後就結婚，生育兩男後不久就離婚。這位二女離婚後，為了要替前夫還清債務，曾經一天兼三個工作，可說是不眠不休地過日子，並且還要獨自撫育兩個小男孩。這兩位男孩在母親的扶養督促下，都已得到碩士學位，並有正當工作。這位二女目前在台北某企業擔任小主管，母子三人雖然都靠薪水收入維持生活，但對父親（外祖父）的生活狀況懸念不已，時常搭夜車從台北回台中探望父親。尤其今年農曆過年，母子三人一休年假就直奔台中，與父親、三哥等一起過年。雖然沒有床舖，且屋外是如此寒冷，一家人在座椅或地板睡覺，陪同父親（外公）度過最親密溫暖的年夜。吃的雖非大魚大肉，卻是充滿純真、真摯、孝敬、溫暖、親密的年夜飯。

地球是圓的，無時無刻環繞著太陽移動，而月球又是環繞著地球在移動。這種宇宙天然星球的移動，帶給地球上的人類，年、月、日以至晝夜及春、夏、秋、冬等冷熱不同的季節。人類有生、老、病、死的過程與結果，在生活上有喜、怒、哀、樂，順境、逆境的遭遇。筆者認為人生過程，若能孝敬尊親、不自私、與眾和睦、常持笑容、注意身體健康、多行善事，壽命無論長或短，人生總是喜樂且是彩色的。諸位讀者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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