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話》曾經在你的國境

◎豌豆

我們靠著輕輕的明信片，一來一往，緩慢卻扎實的聯繫著。我們只在明信片上寫著短短幾句問候，天氣冷了就寫要多加件衣服，生日到了就寫生日快樂和畫上幾筆簡單的蛋糕，到了冬天，你會寫著你們那邊開始下雪，而我會想起那個我們一起在大雪紛飛中度過的冬日。

有一天我收到一張你用信封收著寄來的照片，照片裡的我停留在我們初遇那個模樣，第一次到北方過冬的我，頂著毛帽、圍著圍巾、戴著手套，臉頰卻仍因冷冽的寒風而泛紅。我面對著逐漸在一片雪白中下沉的橘色太陽，開心愉悅的笑著。右下角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那時的我，在屬於你的國境逗留。在相片的背後，有你淡淡的一排字：那年冬天，我心中最美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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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了，我們不曾間斷地寄出那些滿載情誼的明信片，也不曾停止期盼那些遠渡而來的關懷和問候，卻也不曾奢望能在何處重逢。關於那些如童話般，以幸福快樂收尾的異國戀曲，對真實的我們來說太遙遠了，我們只得將彼此之間、千里之遙的距離，濃縮成最平淡卻最富深意的文字，讓它們可以恣意地讓郵票和郵戳串起。

只是，你可曾知道，我仍深深惦記著那年冬季，我讓雙腳深陷在雪地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從天空落下、隨風飛揚的片片雪花。然而，最最思念的，卻仍舊是在那零下的溫度裡，我戴著手套的右手，所感受到的，你左手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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