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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終止生命之議
◎文曄
有位70歲的老人在自己的祝壽餐會上，切蛋糕許願時許下了3個願望：一、祈願數年前因中風而意識不明，以鼻胃管進食、翻身、大小便等生活行事都需要倚賴他人的母親，能早日壽終脫離病痛，以安子孫之心。二、祈願來祝壽的賓客們都能健康心想事成。三、由於老人脊髓患有骨刺的病痛，需要開刀治療。然而不久前才因心肌梗塞動過手術，必須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再進行骨刺的手術，他也算是終日過著病痛的日子，所以他第三個祈願是希望自己能早日結束生命，以免拖累子孫。這個老人的三個祈願中的兩項，是期望母親及自己提早結束生命的不吉利用語，但也道盡飽受病痛纏身之苦的由衷之言。
另外也有某位縣長，在十幾年前的某天中午應邀擔任證婚人，孰知在途中遇到空襲演習無法通行，等到演習結束趕到婚宴地點時已遲到近兩個小時，且會場在四樓、又沒有電梯，在心急而天氣又炎熱的情況下，跑步上到四樓。最後，竟然在步上宴會講台時，突然臉色蒼白暈倒不醒人事。當時以為是心急與氣候炎熱所引發的小病，馬上送到附近的診所診治，但醫生立刻判斷要急送大醫院診治，因地處偏遠的鄉村送到較具規模的醫院時，已拖延一段時間，雖經醫院緊急救治，但病情嚴重無法進一步治療，又改送到台大醫院，然而距離發病暈倒已超過數小時。在台大醫院經過腦神經外科醫生緊急開刀手術治療，但因距發病時間太久，只能救其生命，而難恢復到一般人的健康狀況，或許會成為植物人。不幸，果然被該神經外科醫生言中，十幾年來，每天有三位特別護士，以三班制輪流照顧其生命的基本需求。但目前眼睛與嘴巴都一直開著無法閉合，完全沒有意識，等於是活死人，其情之慘真令人心酸不忍，但親友家人不敢也不忍拔管使其脫離痛苦，因為一拔管其生命即告終止，真是無奈之至。
據報導，最近日本富山某縣市民醫院的外科部長，因拔掉七位病患的人工呼吸器，導致病人死亡，而引起社會各界對「中止延命治療」、「安樂死」及「尊嚴死」等問題議論紛紛。日本雖然設有「尊嚴死協會」，且已有十萬六千多人提出「尊嚴死宣言書」以參加該協會。宣言書內容大約是：一、自己的傷病若被診斷為不治狀態，堅拒一切的延命措施。二、為了減輕痛苦的處置，例如使用麻藥等的副作用而致提早死亡也沒有關係。三、若陷入植物人狀態時，不要做任何維持生命的措施。然而這七位被拔掉人工呼吸器的病患，雖然都經過其家族同意。但到目前卻無有關安樂死或尊嚴死的任何法制規定，尤其如何能斷定其不治病情等諸多問題，都有待醫界、法界、宗教甚至心理學界等進一步研議，待其獲得共識且能法制化，對中止延命治療之舉才有可能。
鑒於目前我們的社會也有不少遭遇這種不幸的案例，因而提請社會各界不妨對終止生命議題能多加重視，並提出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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