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我注意】 2014/3/21立法院外，學運糾察注解薑湯

◎張亦絢

這裡略暗，為了不吵到居民的寧靜，沒有站台演講。長相有幾分俏皮，身形如藍色小精靈的「反黑箱服貿」糾察，隔一陣子才來說說話。他解釋沉靜守衛此處的重要性，詩意地說到這區是「不能有吉他來伴奏的所在」。

朝自己口中丟自備巧克力球的男人A，已經不是學生了。他每天都來，他解釋：「但是我不能待太晚，一早要上班。」被爸爸罵「太閒」的大一女生B說，她對父親說，她可沒缺半堂課。身後的上班族女生C附和道：「我也每天都還是有按時換貓砂。雖然，我媽已經氣得不跟我說話了。」與C同來的D玩笑道，現在讓爸媽不被媒體洗腦的唯一辦法，似乎只剩下，鼓勵他們看韓劇。從洗手間回來，我問B：「可有什麼狀況？」她說，需要五十個能過夜的進更深處，全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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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台南某私立學校的學生B提到：「私校的老師不像公立學校有那麼大的言論自由。就像有些警察，也不能說不當警察，就不當。」鞋帶綁好、圍巾收起，除了糾察的叮嚀，大家也貢獻保護自己的撇步。我抱怨：「可是若被警察抬，我也還是會不高興啊。」其他人都比我有「正面的力量」，說起各式各樣的笑話。「緊張，」C說：「就會不停說笑話。」除了毛毯，少有人取用什麼物資。洗手間不近，連水也是少喝的。

B說，到了現場才感到，氣氛跟網路上感覺的不一樣。我問，那妳感覺到的是什麼？她說：很溫馨。我笑了起來。快到午夜時，糾察出現問：要薑湯嗎？他加上一句：沒有加糖喔，怕胖的人也不用怕。大家啐他。這夜──微涼，但不苦。●

■本專欄每週二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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