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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機車騎士 之一
◎孫維民
你的面目不算清晰
因為口罩、墨鏡、安全帽
你的身材也很模糊
和性別，由於夾克及長褲
．
指爪彎曲在手套裡
腳趾伸展於球鞋中
疤痕、刺青、複雜的心事
藏匿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
但你也非全然陌生──
墨鏡後面有一個洞
我知道，深廣如春夏
鬣狗和鳥經常逡巡
．
口罩底下則是牙齒
尖利固執，我知道
可以扯下整塊頭皮
從敵人或朋友的身後
．
撐起夾克及長褲的
是大同小異的骨骼
還有複製父母的肌肉。
至於遺傳兒女的血管
．
像城市的街道，匯集
於中央一顆嘈雜的心──
當警察、惡人、監視器不在
它就是規則、意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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