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劉靜娟／【台語時間】 啥物叫做節奏？

◎劉靜娟

畫圖，無管是用鉛筆、毛筆，是水彩抑是粉彩，攏愛有輕有重，有深有淺，有櫳（lang，疏）有密。按呢畫出來的圖才有重點；有透視感，看會出遠近。而且，活，袂死死。

一位素描老師講，「卵仁區愛畫較頂真咧，卵清區的就予伊鬆去，簡單交代一下就好。按呢主次才會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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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水好bái對水墨畫猶較重要，一个同學問山水老師啥物狀況會當免做色（染色），伊講，「墨色本身畫了媠的。」確實，自古早以來，有名的山水圖真濟是烏白的。

墨有五色，用華語講是：焦、濃、重、淡、清。用台語講是：洘（khó稠）、厚、重、汫（tsiánn）、清。就是uì（從）濃度上懸（kuân，高）的到親像蟬的翅遐爾透明的。五色配合了適當，就會當表現一幅圖的空間概念、虛和實的關係。

不過，初學的人欲節墨和水的比率真困難，該厚的欲厚較無問題，該汫的毋是siunn（過於）烏，就是水siunn濟，tòo（暈開）到一張圖垃圾（lah-sap，骯髒）款。 請教老師愛按怎才有法度掌握水分？伊攏講靠家己的經驗，一張一張閣再畫！

老師講，水墨畫用筆的基本方法，就是毛筆含水，筆尖搵（ùn，蘸）墨，直直畫落去。按呢，色水自然就uì厚到淺，對澹（tâm，濕）到焦。無管畫山抑是樹仔，較近的先畫，較遠的落尾畫；前深後淺，自然就看出層次，也有一點仔光和影的效果。

「恁普遍的問題是，畫兩筆仔，就去搵墨；閣愛佇碟仔頂直直抐（lā，攪），墨色變沌沌濁濁，就無水墨畫的微妙矣。」

老師講，音樂有節奏，畫圖也有。啥物叫做節奏？伊舉的例真趣味，「比論你去餐廳食飯，巧的服務人員會看恁一盤菜食甲一个程度，才共紲落（接下來）的菜一盤一盤勻勻仔捀（phâng，端）出來，彼就是節奏。無用心的就忽然間共真濟菜捀出來，排甲規桌頂，敢若咧拜拜。」

想著拜拜彼个場面，逐家攏笑起來；笑甲真有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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