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親子】〈家物語〉基測量尺 莫測高深

文／呂政達

捷運上，身材矮胖的爸爸正在叨叨念，她女兒鐵青著臉，氣氛頗僵。我忍不住聽見爸爸說的是女兒分數已到第幾級，應該填什麼志願。顯然女兒沒有聽進去，分發的科系不符爸爸理想。

這時，從車廂另一頭，一個像媽媽的女人衝過來，「你要說這些，昨天就該說了，現在說有什麼用，只是把大家心情搞得都不好。」女兒的考試，最後演變成全家爭辯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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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要關於考試，量尺愈複雜，全家涉入的程度也愈高，絕不可能放心讓孩子單打獨鬥。這次中研院研究員指只考一次基測不利考生後，考第二次基測的比去年多了1萬5千人，我敢打包票，許多一定是家長的主意。哎呀，這不能怪父母，把絕對分數壓縮成60分的量尺後，照理論即使程度差不多也有可能分配到不同的等級，但誰願意因為微小差距而落後名次的，是自己的孩子呢？

想起一位媽媽說過的，從前有聯考時，錯一題就知道會差好幾個學校，現在實施基測量尺，錯一題的影響，還要看錯的那一題有多少考生答對而定。所以，基測時代的父母，完全不能靠自己考聯考的經驗來設想孩子的遭遇。遇到莫測高深的量尺，父母學得要重修。

如果想要將量尺應用在家裡，最後會引發家庭革命，屢試不爽。我有位大學同學，家裡有七兄弟，小時家境不好，他爸爸曾想實施量尺制，如買禮物、上館子只找表現前20%的孩子。後來七兄弟串聯抗議，連成績最好的大哥也不敢落單。後來，爸爸才妥協改成全部有獎，禮物額度則向下修正。

考試，當然不能統統有獎。即使三年後把基測量尺改回門檻，只要大家還是想往明星學校擠，就不可能平息父母們的憂慮。基測，已是爸媽帶領孩子一起參與的新型戰爭。

然而，雖說「心頭自有一把尺」，只是這把尺要讓眾人服氣，必須愈簡單明瞭愈好。放在會影響孩子前途的量尺上，父母不禁想問：事情為什麼這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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