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阿拉巴爾／寫給上帝與詩人貝納．諾埃勒（Bernard Noël）之死的安魂曲 譯／尉任之

◎阿拉巴爾 譯◎尉任之

◎阿拉巴爾 譯◎尉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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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或諸神是否已死

我該向誰祈禱？

應否放棄告別？

誰會聽見我們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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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空虛而蒼穹空洞

過去的萬人歡慶

我們曾感到幸運

當諸神在我們頭頂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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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的氣憤與暴怒

不再跟隨我們

黃金變成銅

而大理石變成灰燼

．

西奈沙漠上

耶和華不再與我們說話

一切都只是地獄般的麻痺

自由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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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從十字架走下

不再自天空升起

我無法說：「我相信」

像我們的先行者一樣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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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嚮往在森林的深處

舉行陌生的儀式

我現在所飲之酒

來自我們自己採收的葡萄

．

歡快的牧神祢是否將再次變回

魔幻的吹笛手？

然而在祢出沒的地區

回聲愈趨倔拗

．

隱藏在濃密的葉叢

在牧羊人昏睡的時刻

祢夢想暢快的季節

以及葡萄藤上纍纍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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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驚嚇羊群

跟精靈和牧羊人開玩笑

沒有彩衣的小丑

祢喜歡露水情人

．

夏季的午後

祢提防酒醉的

熱衷的牧人

愛神匆忙地祈禱

．

好色的牧神和森林之神

有叉角和山羊腳的神明

我們的努力盡皆徒勞

為了向祢們失落的影子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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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向誰抱怨？

林中的月桂樹皆已砍斷。

不再有禮拜式，不再有聖者

不再有仙子跟成群的天使。

．

不再有狂喜的六翼天使

不再有光環和香煙繚繞

不再有信使墨丘利和他的佩塔索斯帽

不再有我們看祂跳舞的神

．

我們回到史前的拜火教

我們的願望不能實現

若天空不再有星象

我們亦將不能飛升

．

Nitchevo，虛無，佛列德利希．尼采

甚至沒有永劫回歸

我們將不再富有

黃金與永恆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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