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陳柏煜／粉紅花瓶、綠莖與大公貓 － 寫給吳睿哲三聯版畫Vegan kitten

吳睿哲的版畫
〈Vegan kitten〉三之一。

◎陳柏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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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粉紅花瓶伸出一根細細的綠莖，莖的末端連接不合比例的大葉子，大黑貓攀在葉子上，像金剛攀上帝國大廈，而葉面擋住了怪獸的大部分。受困於地心引力法則，我感到強烈的壓迫感。就像月亮太大太低懸於頭頂。我扎實感覺重量，儘管沒有提、舉、拉、拖過它。與之對比的是，當我以理智推理危機，又將自己推翻自己。一旦葉柄不堪負荷，黑貓與葉子輕輕軟軟落地，只聽見葉柄清脆斷折。但理智是錯的。前者才是我所習慣的現實。永遠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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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黑貓拱起背造一座穩固大橋，粉紅花瓶就像我們脆弱的世界放置其上，綠莖燦爛，噴出如泉。你信任黑貓結實的重量，但你懷疑花瓶的重量，它看起來太輕了，一點點背肌的收縮伸展就足以翻覆。綠莖長得太活便失去平衡。綠色泉水慷慨潑灑。黑貓衰臉貓毛溼透。或從穩重態突然驚跳起來。措手不及之間，粉紅花瓶的破碎聲。

請繼續往下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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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黑貓花瓶分據左右。它迴身，緊盯目標，像評估情勢的豹子；它直立不動，高舉綠色的武器。但除去對峙的力道，你頗難估量各自的重量。想是不是因為找不到地面的關係。彷彿它們的重量將由角力的勝負決定。右下方的粉紅希臘瓶子，瓶身上有畫，微縮了外在的事件。兩名男子壯碩健美近身搏鬥。另有兩名凝神觀看，似在裁決。那是你我目前的位置。有時你變成粉紅色就會想我是那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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