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極短篇】 林秀赫／屈指可數

◎林秀赫

◎林秀赫

地毯上擺滿各種小物件：聽診器、小提琴、麥克風、法槌、聖誕襪等，眾人等待著寶寶的選擇。然而小奇卻坐著，面對前方距離大約一米遠的新玩具們感到困惑，章太太見狀只好蹲到玩具堆裡，做出各種動作吸引寶寶注意。終於小奇開始爬行，朝媽咪前進。可誰也沒料到，寶寶晃過一個又一個「未來職業」，最後選擇緊緊抓住媽咪的腳踝。無論媽咪如何提醒他玩具、玩具，他看都不看一眼。就這樣十分鐘過去了，章太太只好尷尬地對親友們說，可能媽咪的腳踝看起來像「佩佩豬」吧。

抓週派對結束後，章太太經常夢見溺水。昨晚，她又做相同的夢，整個人沉入水中窒息，好不容易掙扎醒過來，發現寶寶的手伸出嬰兒床的欄杆外，用力抓住她的右腳踝。白天她一直心神不寧，午餐也沒吃，哄寶寶睡著後去煮晚餐，爸爸要回來了。洗菜時，她忽然感覺右腳踩在冰涼的水上，低頭看腳邊，小小胖胖的五根指頭，本應熟睡的寶寶居然在地上抓著她的腳踝，她嚇得踢腳更差點踩到寶寶。回神後，她趕緊抱起兒子，想到嬰兒床欄杆的高度，小奇怎麼爬出來的？為什麼老是想抓她腳踝？她背靠冰箱，一手抱寶寶，一手拿出手機回看寶寶監視器的畫面，看到寶寶仍在床上睡覺，寶寶沒有離開？那麼她現在手上抱著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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