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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莊子軒/選擇
◎莊子軒
◎莊子軒
近日霪雨,加之颱風來訪,常擔心傘骨翻折,陰雨天出門便不輕易打傘。當然,大多時候也只圖個兩手空空的自在而已。
我猜,有些旅客亦出於惜物,向晚時分,火車前站窄小的出口,如是挨擠著,抬頭覷一眼灰霾層雲,低眉掃視足尖地磚,接著似乎下了決定,雙手斜前挑探,開傘步入逐漸暗去的長街。
惜物如我,面臨風雨才猶豫斟酌?細想也不盡然,那幾位女子手臂引動,逐次鼓脹的傘面輕微顫抖,猶似禽族振羽,即將揚長飛離。而前路豈僅是老市區的陳街陋巷?溼潤反光處彷彿盪起汪洋波潮,或者傳來深如淵谷的玄冥召喚,誘人跌墜。
可登臨天使王廷,可探知九幽地府。人生沒有回頭路,卻未必非往前走不可。確實有點羨慕她們啊,我恐怕沒那麼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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