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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家庭plus．新手爸爸日誌】孩子從母姓 歡喜就行
圖／達志影像
文／樂鹿
「請問您是小孩的誰？」這問句滿常從預約小孩看診、參觀學校時聽到，好像姓氏和爸爸不一樣是挺需要特別確認的事。
「我是爸爸，他跟媽媽姓。」希望10年後，社會聽到孩子和爸爸姓氏不同，大家不會有特別的困惑，不會覺得這是什麼要重複確認的事。
報戶口時，選好名字，登記資料最下方有一條問句：「約定姓氏為父親或母親？」看起來就像問你「今天要點雞排還是珍奶？」一樣簡單，就二選一然後完成。然而和媽媽姓這選項，常沒辦法讓人理所當然地勾選。
尤其我們家是長子，在兩邊都沒有長男的狀態下，我和太太能自由地做這個選擇，最該感謝的是我父親，也就是兒子的爺爺。
繁雜的取名溝通過程中，我爸尊重我的決定，一肩扛下所有外界親戚觀感的「指教」。傳統觀念上，好像從母姓就會牽扯到過繼、養子、招贅等等五花八門的觀感，所以有我爸這樣四年級生的支持，是我們能跨越傳統的關鍵。
不管孩子跟誰姓，都是我們的孩子。時代變了，如果大多時候都是媽媽在照顧孩子，那孩子跟媽媽姓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
孩子會長大，他總有一天會明白，他有兩邊的阿公阿嬤、兩邊的祖先，他獲得兩邊的照顧，若要回應長輩的愛，兩家份量也會同等。他會知道為什麼他和媽媽姓，並以這個決定為榮，而且他到了20歲後，他也擁有自行更改姓氏姓名的自由。
「如果真的很想跟爸爸姓，他長大後自己改過來就好了。」我是這樣和我家人說的，其實我家人在這部分倒是非常的開明，他們願意傾聽我對於取名這件事的自由和理由，最重要的是，他們也不會因為孩子跟媽媽姓，就減少一分一毫對孫子的愛和關心。
我很幸運，因為很多爸爸就算想要讓孩子跟媽媽姓，也很難過自己家族的那一關，畢竟在華人世界這種「香火傳承」的壓力，不是每個家族都能馬上拔除傳統。
希望我們家的微小選擇，可以鼓舞更多的年輕爸媽，取名是只屬於爸媽和小孩三個人之間親密的連結，沒有任何外界的力量可以限制或綁架。這是爸媽給予孩子第一個具有深刻儀式感的東西，爸媽也應該擁有完全的自主權。
我不是女權主義者，但認同兩性平權的觀念，如同太太會覺得衝事業養家，不該只是父親的責任，夫妻若能互相協助對方，拆掉一些社會強壓的價值觀，長遠來看肯定是有益的。平等不是口號，而是實踐，在一些我們可以控制的小地方實踐。
最後還是希望「約定從母姓」這事，幾年後能成為一件無聊且不需特別解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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