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葡萄牙的藍色磚牆

里斯本的藍色磁磚，牆上的人彈唱著Fado，哀愁凝結於牆面。(文．攝影◎彭怡平)

對於葡萄牙的好奇，實源起於亞歷山大．蘇古諾夫的電影《父子》。畫面中的里斯本，沐浴於一片金光中，有著讓人屏息的魅力；當我踏在這塊土地上以後，不僅印證了此地的陽光燦爛，還意外地發現了當地的磁磚牆，它一如里斯本的陽光，不僅處處存在，還有一份令人感動的美。

無論牆外牆內，磁磚都是葡萄牙人日常生活裡不可或缺的要角，擅於融會貫通的葡人，不但繼承了義大利佛羅倫斯梅帝奇家族的彩陶傳統，將象徵陽光與貴族階級的「橘黃色」，巧妙地運用於陶瓷藝品創作，如彩繪盤、磁磚畫，還引進明朝青花瓷的技術，將其更為廣泛且深入地運用於日常生活裡，發展出自成一格的藍色磚牆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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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刻意地尋找，只須穿梭在「辛特拉」（Sintra）這座歷史古城的羊腸小徑裡，俯拾皆是的藍色磚牆，便可讓觀者見識到葡國人民對青磁著迷的程度！當地居民以白底藍字的磁磚，標示出街道名稱、門牌號碼、商店招牌；或於整棟大樓的外牆上，以白色的磁磚為畫布，在上面畫出藍色的風景、人物、花卉、鳥獸等圖案；而葡萄牙人演唱民族音樂Fado時，其哀怨澎湃的情感，也被凝聚於幾塊天地之間；比較考究的樓房，還會沿著窗戶的邊緣，貼上猶如蝴蝶結緞帶的青磁磚綴飾，遠遠望去，假可亂真。

葡萄牙人不僅將這些藍色磁磚用來點綴他們的街景與建築，也用來記錄本國的歷史與風土民情。比如位於里斯本「聖安塔歐門」街五十八號的「阿勒特鳩之家」（Casa do Alentejo）；這間著名的餐廳有數間廳堂，每間廳堂的牆面上，都鑲嵌著數幅巨型的藍色磁磚畫；等候室以葡萄牙著名航海家麥哲倫的冒險故事為主題；餐室以農民生活以及音樂慶典為主題；另一間邊廳描繪的是狩獵的場景；而樓梯間的藍色幾何磚牆，與二樓中庭的大理石噴水池相互呼應，顯現里斯本的歷史，也深受土耳其奧圖曼帝國與阿拉伯文化的影響。

透過以上這些例子，足見葡萄牙文化中、不同文化彼此交融、傳統現代兼容並蓄、生活與藝術結合的特質，也正因為這些特質，造就了葡萄牙熱情洋溢、懷舊古典兼具的磚牆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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