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小廚房》瞬間即逝的錯過

◎瑟烈思

習慣帶面紙。

只要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上有沒有面紙，朋友們都知道我有這個好習慣，臨時需要擦嘴擦手擦屁股，找我準沒錯。有了小孩之後，面紙的需求不但頻繁，而且無時無刻不可預期。老婆總說她就是看上我這個優點才考慮和我在一起，我則相當不以為然，難道我個人的魅力就只是一包面紙？

她絕對不會知道我之所以養成這個習慣，不是我跟她說的是從小被訓練的，不然，我們小時候誰的幼稚園、小學老師不是每天檢查手帕衛生紙，而獨獨我維持到現在？我絕不是一個乖寶寶型的人，這點我母親最知道，所以她總是疑惑：為什麼以前學校規定要帶，你老是漫不經心，三天兩頭因為這事被處罰，長大了卻反而記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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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是另有原因的。

那年大三，擔任班代，不時需要替班上同學到學校旁影印店印東西。就這樣偷偷喜歡上店裡一位工讀的女生，後來還得知是同校夜間部的同學。但我面對女生極其害羞，至少當年是如此 (在此有需要備註一下，我是學理工的，系上女生屈指可數，而且有些女生還滿像男生的)。印了十次、二十次之後還是不敢和她交談印幾張、什麼時候印好、總共多少錢以外的話題。終於，有一個極為難能可貴的機會出現，我卻沒能把握住，以致於抱憾到畢業離開學校。她的機器故障了，我進店時她正好處理完畢，弄得滿手油污，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我震懾於她美麗的眼神，同時也讀出了其中的意涵：她需要一張面紙。

從那一天起，我隨身都會攜帶面紙，只是我再也沒有遞面紙給她的機會。我常想，如果當時我能有幾張面紙在身上，那麼也許我以後的人生都不一樣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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