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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東京男子部屋〉沒冷氣的日子 回不去了
攝影／張維中
文／張維中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是張愛玲小說《半生緣》裡的愛情經典名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也「回不去了」在夏天沒有冷氣的日子。每次想著要為了地球著想而盡量不開冷氣（其實是為了自己的荷包），最終仍按捺不住時，總會想到這句話來。
我記得小時候沒那麼誇張。現在經常是夏天不開冷氣就難以入眠，而一大早不開冷氣，才換好衣服弄好頭髮，已經滿身大汗。
在日本第一年住的公寓，是一年付清房租的。房租不便宜，但是包水電費。因此，住這類型房屋的人，一定秉持「不浪費錢」的原則，毫不留情地一回到家就開空調。夏天是冷氣，冬天便開暖氣。
這種好日子，在我搬到現在住的公寓以後，就結束了。我開始跟一般日本人一樣，得精打細算的使用空調。東京冬天很冷的時候會下雪，夏天熱起來也不輸給台北，在這種時候不開空調，根本沒法子在家做事。
租房子的人，不少人都會忽略要去清理空調濾網這件事。大概因為覺得那不是自己買的家電吧。每一年再度開始用起冷氣或暖氣的時節，常比想像中來得快，惰性一起，濾網就不清洗了。要是拿下濾網，多半會驚訝，每天呼吸的空氣都經過了這些灰塵。
今年夏天，東京屢創歷史高溫，白天待在家裡沒開冷氣的話，坐著都會流汗，要是這樣趕稿，可真是名符其實的血汗錢。可是我畢竟已經沒辦法過起那麼虐待自己的生活了。
不再是年少輕狂的年紀以後，原則亦愈來愈多。這時候，回不去的，有時並不是你和誰的關係，而是不願回頭去做一個委屈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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