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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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驚悚三部曲》營火晚會

2010/09/19 06:00

◎王安娜

他騎著摩托車,飛快地在山道上彎曲奔馳。

滿月已經爬上了小山頂,彷佛一盞長明燈,照耀著黑暗的世界。他想起了女友靈位前的長明燈,他的疑惑也像那盞燈,從去年中秋就一直燃燒不熄。

今年,他不顧家人的各種反對意見,仍堅持要上山,一個人過中秋節;其實,他更想回到去年的今日,去找答案。

回想去年的意外,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仍是一頭霧水。他們當時是和另外兩對情侶,一起到朋友的山中木屋,去烤肉賞月。

在木屋前,他們生起了火堆,一起唱歌、跳舞。火光像躍動的青春,在每一張年輕的笑臉上蹦蹦跳跳,無憂無慮。事件發生後,那樣蹦跳的青春停止了,卻無法平靜。

那一夜,秋月朗朗,十分令人迷醉。月過中天後,三個女孩都先去睡了,三個男生仍在火堆旁喝啤酒、聊天。山風吹來,一陣冰涼,他們才熄了火堆,各自回房休息。

他在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醒來,躺在身旁的女友,沒有動靜。他推推她,女友身體冰冷,已經斷了氣。

月光下,他仍在山道上奔馳,估計應該快到那棟山中木屋了。車前燈忽明忽滅,他緩緩靠路邊停下,檢查一下車況,看不出車燈有什麼毛病,不過,油箱快空了。

快到木屋前,他看見了火光,就像去年的營火;他心中的疑雲,像山裡的霧,不斷地擴散,越擴散也越看不清了。

他推著已熄火的摩托車,到了木屋前面,現在看清楚了──營火前面,坐著去年的那兩位朋友。他的手一鬆,摩托車轟然倒下,朋友轉過頭來,笑著跟他招手,問他去了哪裡?大家都在找他呢。

他盯著那兩個人看,他們穿的衣服跟去年一模一樣,那兩個人也回望著他;在靜止中,時間不能連貫了,他想:這是一個夢嗎?

接著,他飛速奔入屋內去找女友。推開房門,看見了床上的女友,他粗暴地推動她,沒有動靜,再推,女友緩緩轉過身來,長長吐了一口氣。那口氣像一陣藍色的煙霧,擴散開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友的臉,煙霧後的臉,冷冷的笑了。

現在,他連轉身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是他的故事,我想,時光也可能會倒流的。總之,命案的現場可能不適合去參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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