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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狗與教授
◎張錯
愛狗美國文學教授去世了
博學多才,無所不懂,懂詩懂人
更懂狗;知交基於同一信念:
與狗交談比人直率
與狗相伴比人溫馨;
他精通史蒂芬斯
暱愛冰淇淋大王
同意所謂「Let be be finale of seem」
即是the finale of be is the finale of seem
受想行識,空色不異,如是如不是
現實熱鬧都是假象
存在均是「看似」
有冰淇淋吃就是大王。
他終於走了,狗也走了
小奧莉維亞永遠停留在記憶週歲
混血女孩,棕黑頭髮,手執象娃娃
穿一件大紅中國棉襖背心
咧開小嘴開心笑著
她永遠笑在週歲裡;
留下了沒有冰淇淋
沒有冰淇淋甜味的
世間時尚語言,妖魅怪異
不合口味,不是杯中之茶;
大王成為絕響,犬聲絕響
不能迴轉的狗與學者也成絕響
像詩中冰冷老婦人靜靜躺著
露出雙腳,啞口無言,拒絕回應。
附記:愛狗美國文學教授指美國南加州大學英文系退休榮譽教授葛天斯曼Ron Gottesman,2010年5月逝世於洛杉磯。Wallace Stevens有詩叫〈冰淇淋大王〉(Emperor of Ice-Cream),為葛氏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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