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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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寓言》暖化前奏曲

2011/09/03 06:00

◎詹佳鑫

我在車陣裡小心前進,太陽像一隻巨大白豔的八腳蜘蛛,熱辣辣地趴伏在眾人頭頂。

喇叭轟鳴,炙燙的引擎蓋上冒著朦朧的熱氣,滾滾蒸騰,眼前比基尼辣妹與我擦身,笑聲琅琅,卻似神祕的蜃景。

過了斑馬線,紅磚人行道上空無一人。賣冰的店家門可羅雀,只剩那面醒目的旗幟兀自拍動。我加快腳步,想找處陰涼地憩息,卻只聽見冷氣機隆隆嗚嗚的運轉聲,以及它排出的水滴落在塑殼屋頂的聲響。

我喘著,走到人煙較少的沙灘上,看著遠方的年輕人奔跑尖叫,一派輕鬆。原來人潮都在那啊。突然,天邊幾隻海鷗慌亂呱叫,寄居蟹四處爬竄,我看見海水正緩慢上漲,海平面越來越高。

一種末日的惶迫感莫名湧上,我用盡全力對他們吼:「太熱了,快離開!快!」

但沒人聽見。他們依舊潑水奔跑、若無其事地堆沙堡。像一群初生無知的孩子。

轉眼間,沙灘消失。我迅速躲進高處的蟻穴,遠遠瞭望深藍的海面,沒有笑聲與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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