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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一切都好
◎陳牧宏
無所事事，所以美好
和天空一起白日夢一起晴朗一起
高捲雲。
客廳危傾懸吊著，
貼緊落地窗倒立，
城市暈眩地飄浮起來
我們發呆凝望低氣壓裡的熱帶魚
沒有說話，我們之間
安靜的彷彿一杯剩下冰塊的伏特加
沉默微醺
藏在舌頭底下板塊運動，漫長等待碰撞炎炎午夜
緊緊擁抱我赤裸，像全身鏡一樣
變成和你同一種型
：健身、小背心、汗水、心不在焉愛我
適合城市繁忙擁擠錯身而過
習慣疏離
遺失船帆、碼頭和錨，身分證、鑰匙和記憶
飛翔和風，打火機和菸，
沒有拜訪過希臘、不熟悉索福克勒斯
對悲劇也一無所知
遺失十幾塊錢、火車票、格子襯衫、荒人手記
十九歲夏季、悶得發慌快窒息的瘋
我們長大練習
與陌生人一起變得正常，
不相信曾經有些人看不見但依舊存在地告訴我們
：一切都好
我們喝熱牛奶親吻，交換體溫和夢
沒有起雲劑，依然濃純香
好好睡覺，
不用擔心到底什麼會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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