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心境》野生

◎懷若

小時候，和同學到鄰近的白鷺鷥林。

在一片蓊鬱的榕樹中，成千上萬的白鷺鷥與夜鷺，因人的闖入，紛紛驚飛起來，盤旋空中，不安地叫著。

我們爬上樹幹，探尋鳥巢，將兩隻尚有乳毛，還不會飛的小白鷺鷥帶回家，將牠們放置在籠裡，天真地跑到海裡抓小魚餵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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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兩天時間，兩隻白鷺鷥就相繼死去。

前幾年，在南部碰到一個大學畢業返鄉從事養羊的朋友。他告訴我這樣一個故事。

養羊要閹割，這樣羊才會長得快，肉質也少了濃濃的羊騷味。

而羊場就在山下，他們有空時，也會上山去圍捕野羊。

他們將野羊也做閹割，然後看著那隻閹割的野羊，不吃不喝，三四天就死了。

古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想這是形容野生動物吧！至於人，性情是最容易善變的。

看著社會上檯面的人，哪個不是為了生存，性情是一日多變。

就像我，雖然涉世不深，為了生活，也好像是被閹割過的羊。乖乖地，在羊圈裡，咀嚼我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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