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葉子看見了

◎龍品涵

一片片的葉子，從我眼中逝去，淡黃色的乾枯紋路，著地後又滑行，然後隨著一陣風，被帶到高高的，高高的，眼看就要看不見，我瞇著眼，試著想知道葉看到了什麼，葉是否看到了，一個年約14的陌生女孩，正仰頭盯著自己，然後那女孩越來越小，小到如塵埃。再高，再高一點，葉看到這整個島嶼，風的意志是很難掌握的，葉子被狂亂地拋來拋去，就在頭暈目眩到再也看不見時，突然停留於一個平穩的世界。於是葉終於看到這整個國度。那個稱為「地球」的地方。

無風、無雲，也無晴。

那閃亮的星球，透出異樣璀璨的光芒。大都市的霓虹燈，閃呀閃呀閃不停。一面，也照耀到了被污染的山河。煙火倏倏的，從迪士尼冒出來，最後留下張牙舞爪的怪煙。原來人類稱為舒適的生活是這樣換來的呀，原來如此。葉道。被污染的山，無奈地笑著。緊接著，葉又被風一把撩起，被吹回那陣狂亂，然後，飄落、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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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聽到主播在螢光幕上口沫橫飛地講述2012的世紀大事：地震、海嘯、怪風、冰融，還有人類邊搔皮膚邊唉聲歎氣的聲音……。葉什麼也沒說，只有種莫名的爽快。地球，幹得好哇。葉子終究是落至地面。一個旅者無情地從葉身上踩下。葉碎裂。瞑目，微笑。

隔日，我走到巷邊，駐足在脆裂的葉子面前，撿起她，一片片拼妥當。

「妳看見了吧？被污染的世界，這就是世界得重來的緣故……就算我只有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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