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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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mini小小說》蝶夢

2012/03/04 06:00

◎陳雲姿

牠在空谷中翩翩飛舞,初春的坡上,草還短短的,牠停在一株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上,花瓣上一滴露水凝結。晨曦照在露珠上,反射出一道白光,在牠的眼前不斷擴大。

他在灰色的床單上睜開雙眼,剛剛的飛翔原來只是一場夢。六點半,梳洗過後,先載兒子去學校,再匆匆趕赴今早的晨會。一想到昨天生產部出了那麼大的紕漏,今天得面對長官的嚴厲質詢,他不禁感到一陣胃痛。下午五點,在完全拋棄自尊心,讓日籍長官用各式字眼辱罵後,熬過了晨會,而現在,下班時間,臨時被告知得接待來台的客戶,他無奈地撥了電話,

「老婆,我今天得接待客戶,不能回去吃晚餐了,不過我十點以前一定回家。」

一陣沉默。

「隨便你。」嘟、嘟、嘟……。

晚上九點五十四分,在一家日本料理店被灌了點酒,應付完客戶,回家的路上被開了張罰單,他踏進家門。孩子在玩線上遊戲,太太背對著他,看著電視,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一樣。他走進浴室,想好好洗個澡,但只有冷水從頭上嘩然落下。

牠在一朵小白花上驚醒,張開翅膀,飛到不遠處一棵樹下躲雨,山上的雨勢總是又快又急,回想剛剛的夢,牠餘悸猶存。

「好險只是一場夢,竟然做這種變成人類的夢,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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