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讓大象也感傷

《童年四十九》（Childhood Forty Nine），烏利茨卡婭（L. Ulitskaya, 1943-）著

◎丘光

烏利茨卡婭是俄國女性主題小說的代表作家，也是最受歡迎的女作家之一，作品調性以感傷著稱。從1990年代以來出版的幾本叫好叫座的小說奠定了她的文壇地位，如《索涅奇卡》、《美狄亞和她的孩子》、《庫科茨基的特殊病例》等，其中有些是俄語布克獎、法國梅迪西獎等知名文學獎的得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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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童年四十九》是2003年出版的短篇小說集，穿插了作者六歲時的回憶印象，以及社區大院裡數個家庭的生活小故事──讓人心酸又破涕為笑的〈包心菜奇蹟〉、四歲小女孩偷鄰居的擦腳墊換得小玩具的〈臘製小鴨〉、幫淘氣曾孫女修理手錶的眼盲心不盲的〈嘟囔爺爺〉、天真的祖孫倆一起釘棺材的〈釘子〉、頑皮小男孩誤打誤撞而化解街坊鄰居宿怨的〈幸運事件〉、單親媽媽替肢障兒子製造友誼契機的〈紙的勝利〉。

這些平實而溫馨小故事都有峰迴路轉的結局，使得情節的張弛有如高空跳水般，九分平靜無波後來一分水花激揚，讀之令人顧惜，心中的漣漪久久不散。

出版社罕見地用了大量的全彩插圖多達26幅，作畫的是俄國知名的藝術家柳巴羅夫（V. Lyubarov），他的畫風詭異，不對稱的人體比例透著冷冽的色調、人物表情動作僵硬彷彿被膠凝在回憶中、畫面布局奇特富寓意、披覆著一層淡淡的愁和希望的喜。烏利茨卡婭用字不誇張渲染，敘述淡泊卻見細膩真情，這樣的文字風格配上柳巴羅夫的畫尤為引人遐思。這些圖片既可視為輔助插畫又能當作獨立作品，有的甚至是文字情節所沒有的延伸想像，圖文融進又融出。

《童年四十九》的感傷文字帶來溫存，冷靜圖像則作為一種平行的觀照之鏡，兩兩伴隨供讀者探索自我的回憶，讓人發掘原始的單純良善，這樣的書若放在現在的台灣社會裡，正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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