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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鬼節讀顧城的「鬼詩」

2012/09/03 06:00

◎向明

中元節又到了,中元普渡時據說眾家好兄弟均會放風數小時,而到人間享受一番供養。顧城於今已登鬼域多年(1993年10月8日殺妻自縊於紐西蘭激流島),當然也應該不會放棄這個屬於他的節日,不過把他慣成那麼凶狠,愛他那麼深切,然後又被他殺死的妻子謝燁,是不是會在放風時與他碰面恢復舊好,則就不知了。

顧城早年寫過很多充滿童稚趣味的詩,故有「童話詩人」的美名。但是他進入成人世界以後仍然以童年的天真面對世界,幾乎任性到不肯走出來,他在〈簡歷〉一詩中對自己認定「我是一個悲哀的孩子/始終沒有長大」,而且他也對友人曉南說,「我的最深處從來沒大過八歲。」一場文革浩劫更無情地刺破了他一切美好的憧憬,於是他憤怒地寫出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然而他黑色的眼睛始終沒有逃出黑夜的恐怖,他的心裡始終為黑暗所籠罩、因之他的詩也一直鬼影幢幢,並沒有找到他嚮往的光明。

他在1992年10月寫過一首〈鬼進城〉的組詩九首,中間〈清明時節〉一首中有這樣幾句,幾乎把鬼看成自家兄弟一樣地予以同情。他說:「鬼/沒爹 沒媽/沒子 沒孫//鬼/不死 不活/不瘋 不傻//剛剛下過的雨/把他裝進碗裡一看/就知是貶過的眼睛」

他對人的死亡看成是無可逃避的宿命,他寫過一首詩〈喪歌〉,他像辦喜事樣地迎接人見人畏的墳墓。他的〈喪歌〉是這樣吹吹打打唱的:「敲著小鑼迎接墳墓/吹著口笛迎接墳墓/墳墓來了/墳墓的小隊伍/戴花的/一小隊墳墓」

1986年他就寫過一首詩名為〈墓床〉,那時他剛卅歲,就用一種淡淡催眠的聲音呼喚死亡,說什麼「人時已盡,人世很長」,詩曰:「我知道永逝降臨,並不悲傷/松林中安放著我的願望/下邊有海,遠看像水池/一點點跟我的是下午的陽光//人時已盡,人世很長/我在中間應當休息/走過的人說樹枝低了/走過的人說樹枝在長」

1991年顧城流亡到了德國柏林,在那裡他懷念他那回不去的北京,寫了一系列以「城」為題的組城,在〈故宮〉一詩之後,於1991年5月他寫了一首〈新街口〉的三行詩:「殺人是一朵荷花/殺了,就拿在手上/手是不能換的」

這首詩寫得無厘頭,也很恐怖,總之他已把死亡這件事放在一個宗教與美學上反覆玩味,「殺」成了一種行為,一種表演,一種昇華。正如卡繆所言:「殺和被殺都是一種禪」,都一樣表示存在的荒謬。這時他們尚未到激流島,以後的恐怖事件尚沒有影,可是黑暗與死亡一直與他如影隨行,這是他一直相信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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