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紀事簿》知秋

◎陳志鎧

暖暖的晨曦，微微的起風，涼涼的，這樣的溫度剛好適合披件薄外套，但還沒到棉襖大衣的程度。

小時候，最期待季節遞嬗的那一刻，因為媽媽會從衣櫥裡拿出前一年安置的妥貼的秋衣給我換上，而孩子的記憶總是片段，不是太長久，再加上這些衣服就著櫥裡熊寶貝芳香袋的氣味，一整個柔柔順順的，總有錯覺以為媽媽又給自己添了新的衣裳。阿Q的孩童記憶，入秋就是換上新的衣服，全身浸膩在芳香包和秋節的氣味中，展足在街頭巷尾間招搖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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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長一些，開始明白人間有四季，而這四季分別被安排著不同的顏色、不同的意象。秋季的顏色是黃澄澄的，意象是屬於滿足的。

而目前，在白色巨塔裡工作，因著天氣轉涼的關係，門診和急診生意突然大好：骨骼關節痠痛開始作祟，心血管相關的疾病也不安份地被引爆著。巷尾賣菜的阿婆，前些日子裡，不過是躺在搖椅上睡個午覺，卻沒醒過來了；秋風中，幡旗翻飛，金紙屑飄散，聽說是心肌梗塞引起的。爸爸在這個時節，因長年從事印刷工作，造成脊椎和膝蓋的退化，雖說自己是骨科醫師，買了護具、備了維骨力，但就是治不完全這退化引起的惱人，老爸總開玩笑地說：「花幾百萬讓你當醫師，這點小病痛，你卻也拿不出辦法。」

一樣的楓紅，一樣的屬於台灣的秋，可是對於這個季節的印象，卻慢慢地從香甜滿足趨向於現實真切。唯願，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以及一起過這秋的你們，平安健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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